为了救在巴乃张家楼杳无消息的胖子,闷油瓶还有霍老太太,我戴上了小花为我准备的三叔的人皮面具。
整个戴人皮面具的过程持续了四个小时,我躺在床上任一个姑娘在我的脸上揉搓,脑子却异常清醒,一个个念头像过电一样穿过脑海,其间穿插着闷油瓶和胖子两个人的脸。
我不住的想,在巴乃的大山里面会发生了什么,是怎样的凶险,妙夺天工的机关?比血尸还要凶险的粽子?还是密洛陀?乍一想我觉得每一种都有可能,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都不可能。
霍老太太那边的高精尖仪器不少,人员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闷油瓶和胖子自不必说,霍老太太自己练的是霍家的软功,身手也绝对不会差,会有什么变故让他们甚至连一点信号也发不出?
我忽然想起了在四姑娘山的墓穴里我和小花的那些推论,当年老九门的人准备如此充分,却还是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凶险铩羽而归,这说明他们遇到的不是什么硬碰硬的东西,而是种奇异的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这种现象他们无法解释更无法解决,只有先退出日后再作计较。这么说的话,巴乃那边十之**也存在类似的诡异现象,而闷油瓶他们十之**就困在这种现象造成的困境中无法脱身。
想到这一步我发现我根本不能再想下去,因为我实在是没有一点头绪,再想下去无非就是对他们生死的猜测以及这几天无时无刻不萦绕着我的揪心的痛苦。
胖子和闷油瓶可能会死。一想到这一点我就纠结的要发疯。我从来没想过他们两个会死,他们身手那么好,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就算要死死的也应该是我吴邪才对,而且没有他们两个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可是现在,很明显的,因为我那个见鬼的失误,他们陷入了凶多吉少生死不知的境地,一想到这件事我就后悔的恨不得把自己抽死一万次。
胖子和闷油瓶不该死,他们不能死。
我不敢想象如果真的看到他们两个冰冷僵硬的尸体我会怎么样,这段日子,我总是在做噩梦,梦见自己千辛万苦找到了他们,他们却已经成了两具尸体,每当梦到闷油瓶永远定格凝固的脸,我都会猛然从梦中惊醒,冷汗都湿透了衣服。
闷油瓶,想起他我就会有一种隐隐心疼的感觉,这种感觉和胖子给我的感觉还不一样,想到胖子,我只觉得那是扯住我心脏的一种担忧,可是想到闷油瓶,我的心情却更加复杂一些。
如果找到了他们,他们又都没事的话,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吴家的大部分基业都在二叔手上,我不过是个空头少爷而已,到时候大可以摊子一撂甩手走人,和胖子闷油瓶他们一起上北京去,如果他俩愿意,这个想法简直让我有种兴奋的感觉。
另一种可能,就是闷油瓶又失忆了。要知道,让闷油瓶失忆比让他讲个笑话还要简单,想到这里我就有一种很恐怖的感觉,如果我还要跟这个人重新认识第三次,那我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他在西王母城失忆之后那会儿不认识我,看我的淡漠眼神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那时候觉得心里就很难受,而现在再来一次我非崩溃了不可。一想到那个微笑着说“还好,我没有害死你”,那个跟我说“带我回家”然后扭头离开霍家的闷油瓶一脸淡漠的看着我,问我是谁的场景,我就有一种想要发疯的感觉。
四个小时过得并不慢,那个姑娘让我起身,示意我看镜子,我看着镜子惊呆了,然后就感觉一种凉意慢慢渗透全身,这和眼睁睁的看着张秃在我面前变回闷油瓶的本来面貌完全是不同的感觉。那会儿,我只不过是惊奇,而现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着一张三叔的脸,想起自己在一段时间之内就会保持这个样子,每天看到的都是一个自己极其熟悉的人在看着自己,这种感觉很奇怪,而且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