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扶上了阿青的肩膀。
阿青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与她对视。
“你说你是谁?”她的眼眶微微发红,浑浊的眼眸突然闪动着光芒,嘴角颤抖着,瘦削的手指紧紧地抓住阿青的肩头。
阿青低着头背对着我,我虽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却听得分明他的声音在颤抖,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却在这寂静得连喘息声都听的分明的院落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他说:“母亲,我是阿青,儿子不孝。”
我看见阿青娘的脸上两行泪水从她泛红的眼光中掉落在阿青的肩头,她颤抖着也跪坐下来,瘦削的手从阿青的肩头轻轻抚上阿青的脸,双手慢慢地捧起他的头,眼中的泪水不断地渗出来,手指不断地摩挲着阿青的面庞,哽咽着说:“没错,是阿青,是我的阿青。”
忽而她又失声痛哭,一把将阿青抱进怀里,埋怨又心疼地哭喊道:“你这个傻孩子,你为什么要回来啊,为什么?就算再怎么不如意,你也不应该回来啊!”
阿青也一把紧紧抱住他的母亲瘦弱的身躯,却始终沉默着不发一言。
身边的陈叔也一直哀声叹息,轻轻地拍了拍阿青娘的肩头,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她才好。
我被他们这样母子重逢的画面搞的鼻子一酸,但是心中却也疑惑,转头望向身边的二哥,见他的面色竟也少有的凝重,轻轻地摇了摇他的衣袖,低声问道:“二哥,我明明觉得阿青的娘亲甚是想他的,可为何一直哭,说他不该回来?究竟是为何,要把自己的孩子送走呢?难道当真不想回心痛吗?”
二哥转眼望我,只见他眉头紧锁,眼神突然不似往日那般清浅,深邃得让我难以捉摸。
他顿了片刻,方才苦笑一声,轻声对我说:“我早该知道,阿青他从未认真告诉你,舍弃原来的家,投奔远在在平阳侯府为奴的母亲,究竟意味着什么?”
说罢,他又仰首叹道:“是啊,他将你保护得这么好,自然什么都不会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