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0年,冀州常山国无名山。
仰观此山,并不甚高,然而此时雾气缭绕,氤氲升腾,宛若仙境一般。
无名山山顶,有一处不算宽阔的平坦绿原,三间木屋坐落于此,门前一位老者坐在木椅之上,手中端着一盏茶不时地饮啜着。
老者双目如炬,放眼处面前三丈远赫然有一名少年正手持铁枪,奋力的舞动着。
“慢了!”老者饮茶的动作在瞬间凝固,此刻正皱着眉头,冲着少年轻叱道:“出手要快,下手要狠!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舞花这十二套基本招式,不论哪一招,出手都要迅速!以攻代守,迅若闪雷,才是枪法的精要!”
少年抬起臂膀蹭干额角的汗珠,面带感激的对老者恭敬说道:“弟子知道了!谨记师尊教诲!”说完再次卯足力气奋力舞动着铁枪,刻苦的挥舞起来。
蓄力、回马、劈拦,一系列高难度的动作在少年身上似乎并不怎么太难。少年挥舞间周身劲风呼啸,两侧的桃花叶片都因此簌簌零落。
见此情景,老者冷峻的面孔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笑容。
“吱。”木门被推开,从木屋里走出另一位老者,此刻瞧见少年刻苦练习的模样,当即冲着木椅上的老者笑道:“啧啧,童师弟,看来你又收了一个好徒弟呀。想不到这少年如此年纪就这么勤奋,吾观其一招一式,无不是秉承了你的精髓要义,真是年少有为!”
“哈哈。”木椅上的老者难得一改严峻冷酷的面容,笑道:“此子的确甚合吾意,最难能可贵的便是此子既天赋异禀又刻苦勤奋,李彦师兄也是慧眼独具。”
被称为李彦的老者抻了一个懒腰,道:“咱们都一把老骨头了,如今已是名利双收,妻儿老小一应俱全,人伦之乐已然享尽,夫复何求?童渊师弟,我们已然无甚遗憾了。”
木椅上的老者童渊闻言轻摇了摇头,缓缓从木椅上站起来:“当今灵帝昏庸无能,宦官弄权,四夷侵扰我大汉国土日甚一日,身为大汉子民岂能不为此担忧?”
李彦手抚胡须,轻叹道:“话虽如此,然而方今祸乱将起,天下局势尚不明确,想当年我等叱咤风云,天下谁人不晓?我等凭此毅力尚不能匡扶社稷,现今国之将乱,我等又如之奈何?”
童渊微眯双眼,手指前方虚空:“这天下大势就如同眼前的重重迷雾,虽看不清未来,然而终有被烈日驱散的一天。圣主审时度势,更有一颗仁义之心,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救万民于水火。我等年事已高,自然不能再参与国事,不过老夫壮志未老。”
童渊手指面前的少年:“这是老夫第三名关门弟子,老夫将毕生心血传于这三名弟子,他们将会继承老夫的壮志,传承老夫的长枪,以武救国,探寻自己的路。”
“嗯……”李彦略微沉吟片刻:“雄付,论枪法我不如你,论刀法你不如我。不过此豪情壮志的确让为兄敬佩。不过……嘿嘿。”
童渊诧异的看向李彦,不知道这一向玩世不恭老家伙又在耍什么心机。
“师弟尽可不必担忧,其实老夫同你一般,亦是在五年前收了三名入室弟子。”
“老狐狸!”童渊内心暗骂道。
“不知师兄这三名弟子的名字都叫什么?”
“这个恕不奉告,哈哈。”
“师兄。”童渊神色岸然的说道:“你我二人加起来弟子六个,想必实力定是不俗,有朝一日天下大乱,真不知这六人对天下苍生而言是福还是祸。”
李彦闻言笑道;“雄付,其实你和为兄的想法貌合神离,都是想在死后有人传承衣钵而已。这些弟子,日后定是各为其主,攻伐杀戮定是必然会有的事。不过,为人者,心术正则行不乱,忠心为主,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