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怒自威,就是在微笑的时候,也仿佛带着三分凛然的杀伐之气。
和这个老人目光交流的一瞬,不知怎么,杨随心复杂的心情就在一瞬间平静了下来,先前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的种种设想中的双方见面的场景和自己对应的言词在一刹那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开始时的紧张在这一刻彻底放松了下来,杨随心发现,不需要自己说什么,那个人好像已经全都明白了,那个人什么也没说,自己好像也什么都明白了,这种不需要语言的交流,这种难以解释的默契与血缘的共鸣,仅仅是一瞬间,一个眼神,却也胜过了千言万语。
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外公!
这个戎马一生,从小兵干起,打过日本人,苏联人,美国人,历经战役战斗数百的共和国仅存的挂着元帅军衔的男人就是自己的外公!
这个曾经历任国防部长,总参谋长,并在最高军事委员会副常委职位上呆了超过二十年,永远被洪上将以“陈阁老”这个字眼称呼的人物就是自己的外公!
这个人的名字,在新闻里听过!
这个人的形象,在主旋律的战争影片中看到过!
……
这个人,陈云东,就是自己的外公!
孙礼曾经有话,控制了北方太子党就等于控制了三分之一的华夏政治的走向,杨随心虽然没有和太子党接触过,但是黑狼的崛起必定会引起北方太子党的注意,那个时候战争绝对无可避免。而现在杨随心的身份就有些寻味了,他不单单也是太子党中的一员,而且还是太子党中的身份最牛的那一个吧。
“坐吧!”陈云东对杨随心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两个字。
杨随心大方的坐到了石桌旁,这一刻,杨随心觉得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会显得很虚伪,也很矫情。
相比起陈云东的淡然,李将军倒是很温和的对杨随心笑了笑,“上次与你外公下这盘棋,是大半年前了,中间被事情耽搁了,今天常委团去北海开会学习,我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就来这里找你外公把棋下完,这里可比北海的避暑山庄舒服多了,哈……哈……你在旁边,可不许出声啊!”
虽说只是观棋,但看遍首都,又有几个人有资格可以坐在宁园里看这两个人下棋的?
棋盘上黑白纠缠厮杀,火热的三伏天,“宁园”里却一片清凉。树上的蝉鸣与鸟叫反而显出这里的几分幽静来。
陈云东执黑子,路数纵横开阔,奇峰迭起,李将军执白子,风格绵里藏针,不拘一格,一时间,在棋盘上,两人竞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杨随心只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观棋如观人,虽然今天杨随心只是和陈云东第一次见面,但杨随心却从陈云东的棋路上对自己的这个外公有了一定的了解,一般来说,年纪这么大的,棋风都相对温和一些,但陈云东的棋风却极其的凛洌,凛冽,但却不死板,黑棋的杀机让人难以捉摸,若有若无,却又环环相扣……
棋风凛洌,意味着个人性格的强势!
凛冽到让人难以捉摸,处处均是杀机,处处又不是杀机,能做到这一步,需要的就不是强势,而是老谋深算的智慧与深沉了。
虽然只是观棋,但杨随心觉得,在这棋盘上,爷孙两个的交流远胜于语言。
“随心,你会下棋么?”落下一粒白子,陈云东的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李治念微笑着问坐在一旁的杨随心。
“会,但很少下。”杨随心回答的很简短。
“嗯!”李治念点了点头,“这几天住在东山那边还习惯吗?”
“嗯,还习惯,将军!”
李治念笑着挥了挥手,“将泼辣这两个字是站在台前让别人叫的,在这里,你叫我外公就好了,我算是与你外公同辈吧,陈云东能有你这么个外孙。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