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方制再没去找清哑,不但如此,偶遇见清哑和细腰还找借口闪避,细腰自以为昨晚警告起了效果。
既如此,细腰也不想生事,且看他接下来的表现。
谢吟月中午在幽篁馆用饭。饭菜是方家厨房一并送来,分主子和下人的。主子的饭菜没有指定,都是一样的菜式,由各人丫鬟自己取回去,以免被人说区别对待。
这日晌午,清哑拿了饭菜去书房陪儿子一道吃。
她走在前面,细妹提着食盒和细腰跟在后面,刚出穿堂,就见一个女孩背对着她们站在墙角边,低着头不知做什么。清哑看那背影觉得像谢吟诗,有些疑惑,不知她干什么。
细腰脚下轻如狸猫,迅速走过去,探头一看——
“你做什么?”她厉声喝道。
“哐啷”一声,谢吟诗手中食盒跌在地上。
她转过头来,脸色煞白,颤声道:“郭织女!”
清哑看看她脚下散落的碗碟,再看看细腰攥住她手c手中握着一纸张,上面还沾有残余的药粉,心一凝,对细妹道:“叫谢吟月来!”
细妹便转身回去,也不进展厅,就在门口叫“韩大奶奶”。
少时,谢吟月出来了,严未央和巧儿也来了。
紧接着,韩希夷和方初也匆匆赶过来了。
众人便带着谢吟诗,进入抱厦左边第一间展厅,在桌子两边坐下,俨然敌对两方势力,都把目光投向站在地下的谢吟诗,听她如何说。
清哑目光澄净,清晰地映照着谢吟诗。
谢吟月神色深沉,心下急速分析情势。
清哑固然怀疑这是谢吟月的诡计,目的就是要栽赃给幽篁馆;谢吟月也同样怀疑清哑陷害自己。
在谢吟月心里,从不觉得清哑单纯,真单纯绝活不到现在。郭织女总会在关键时刻出人意表,说对她最有利的话c做对自己最有利的事,还总给人留下单纯率真的印象。
比如眼下,谢吟诗往谢吟月饭菜中下毒被郭清哑捉个正着,方初c严未央和韩希夷都毫不掩饰地看着谢吟月,认为是她指使谢吟诗,目的就为了陷害郭织女,没有人怀疑郭清哑。
韩希夷首先问谢吟诗:“你为什么要害你大姐?”
方初冷笑道:“谁知她是想害韩大奶奶,还是害郭织女?”一面回头问细腰,“赵管事去请衙门人了吗?”
细腰回道:“已经去了。”
韩希夷神色黯然,看也不看谢吟月。
谢吟月若中毒,或查出饭菜中被下了药,别人绝对不会怀疑谢吟诗害堂姐,只会怀疑清哑和方初,认为他们要除谢吟月而后快。
清哑却有些疑惑地看着谢吟诗,总觉哪不对。
她以为这么明显的陷害,谢吟月是不屑用的。
谢吟诗应该也没这么笨吧?
清哑直觉谢吟诗进来后太平静了,一点没有阴谋败露的慌张;而且,谢吟诗在那地方下药,很容易被经过的人看见。清哑甚至怀疑,谢吟诗是故意让她看见。因为她出来之前,细妹来叫她,说“大奶奶,适哥儿在书房等着呢。”那时,谢吟诗刚拿了饭走。
她便轻声对方初道:“问清楚再说。”
方初也疑心,不过担心清哑,才气得口不择言。
严未央恼怒道:“谢吟月,你怎么说?”
谢吟月揶揄道:“蔡三奶奶是不是想说,是我指使妹妹在自己的饭菜中下毒,然后栽赃给郭织女?”
严未央冷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谢吟月不置可否,转向谢吟诗问:“你真这么恨大姐?”
谢吟诗猛抬眼直视她,激动道:“大姐以为妹妹该感激你?”
谢吟月心一沉,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