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到程礼先生的四大标准,为什么我会质疑四大标准呢。除了刚才我找出来的一条例证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标准实在是太宽泛太宽泛了,几乎相当于没有标准。”
在开这次讲座之前,黄一凡便对于楚辞有了经心的准备,虽然程礼弄出来的“四大标准”让黄一凡稍稍有些惊讶,但凭着对于楚辞的理解,他仍找到了回应的理由:“我知道几位教授可能又会不同意我的观点,不同意不要紧,等我将把话说完。”
看了程礼似乎又要准备反驳自己说的话,黄一凡说道:“为什么说四大标准等于没有标准,其实,如果我们换一个词来解释的话,比如,什么是唐诗,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解释为书唐语,作唐声,纪唐国,名唐物?
是的,如果真按这样的标准,关于楚辞的四大标准也可以套到唐诗宋词当中去。可是,我们现在想想,难道唐诗就是这样的特点?
不,不,唐诗宋词不仅仅有这一些特点,他还有其更为重要的特征格律。
不管是五言还是七言,不管是平还是仄,如果不讲唐诗宋词的格律,那么,我们便不能真正的了解什么是唐诗宋词。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看起来是评价楚辞的标准,但这个标准只强调楚辞的背景,并不强调楚辞的本身,我认为,这四大标准根本就不是标准。”
不过,对于黄一凡的质疑,燕大教授程礼也不是等闲之辈,在黄一凡强有力的辩解之后,程礼却是说道:“黄一凡老师,其实在来参加你的讲座之前,我就知道你会拿“格律”来反击此前我提出来的楚辞四大标准。但是,千年以来,楚辞早已失传,关于楚辞具体的格律已无从研究。太史君公羊望称,楚辞有四言五言,也有六言七言,甚至八言九言十言句式灵活多变,表现形式如江河之水,没有痕迹。
汉朝著名史学家“班寻”亦认为,楚辞与华国各类诗体都不相同,而是更为活泼绚烂,且篇幅较长,认为楚辞是“不歌而诵谓之赋”,有一些像汉赋,但又不是汉赋,类似于古典散文,但却比古典散文更为有意境。所以,综合来说,楚辞并没有绝对的格律。单纯从格律上去定义何为楚辞,基本不太可能。”
“我倒不认为楚辞没有格律,万事万物皆遵循一定的规律,写诗作词也一样,没有格律就没有诗词,现代诗为什么发展如此缓慢,其实与没有格律有着很大的关系。当然,我们现在不是讨论现代诗,我们说的是楚辞。我们知道,楚辞的产生背景是在春秋战国时期,在楚辞之上则是圣诗,圣诗之上则是原始诗集。其实不管是圣诗还是原始诗集,他们都已经有具体的格律。如圣诗一般采用四言,并以押韵对仗的方式层层递进,增加语感。楚辞起源是在圣诗之后,为什么圣诗有格律,楚辞却没有格律呢?不仅如此,除了圣诗之外,华国几乎所有的古诗词都有格律,难道,楚辞是例外吗?”
黄一凡与程礼争锋相对。
你一言,我一语。
一个是楚辞学大家,一个是后起诗词新秀。
一个是燕大教授,另一个是水木讲师。
两者虽然身份相差悬殊,但此时却表现出势均力敌之感。
“精彩。”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台下瞬间爆发出阵阵掌声。
虽然楚辞的辩论并没有结束,但两者争锋相对的辩论却让一众看客看得大为过瘾。
没想到学术辩论竟然如此精彩。
特别是那一些学生,对于两方引经据典的攻击,简直看得有一些呆了。
心中却是暗道,两方的学术功底竟然如此之强。哪怕他们这一些不懂楚辞的,但是,在两者不间断的辩论之下,他们已然渐渐有一些懂得了楚辞的概念。
同时,这放在水木这一边校方领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