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完全没有秀逗,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一出门诊大楼,常乐默念停止,她就停在了门诊楼前。
她,竟然不知道去哪?
确切地说,她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
手机,摔坏了,任老爸说要给她买个新的,一直等到现在也没影!
常乐徘徊了,常乐无奈了!
回去找阿毕,这自然不可以!
那怎么办?找警察!才不呢,我再也不想跟任何警察,发生任何关系了!
因为跑步,棉衣已经换下,着急赶医院,也没穿外套,只穿着一件单外套的常乐被冻得瑟瑟发抖,看门诊大厅里护士只穿着隔离衣和单鞋,一副很暖和的样子,常乐抱着胳膊朝大厅移动。
门诊室灯火通明,常乐能看到阿毕不停忙碌地身影,心理上过不去的她,为了不引起阿毕的注意,只得平行移动。
“常小姐!”一明亮男声传来。
谁!常乐有些愣然地转过身,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猝不及防地冒了出来,常乐眉头一皱,再认出这张脸的主人,和那绑着绷带的胳膊后,又舒展开来,满腹的怨气忽而变得轻松,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呦,这是又讹谁,被人打了啊!”
这种从无奈到轻松的转变,只是因为站在她面前的是屠霖,一只胳膊打着石膏的屠霖。
常乐伸出食指,跟个顽皮孩子掏蚂蚁洞似的轻轻戳了戳石膏,“受伤啦!恭喜啊!”
屠霖却没有生气,继续着他想要问的话题,“你怎么在这!是打算进去呢?还是刚要离开!”
“我只是碰巧进来打酱油的!”地球上的流行语千千万,常乐却开口说了这句。
留给屠霖一头雾水!
“呵呵,头一次听说,医院里还卖酱油!”屠霖眨巴眨巴小眼睛,“你不会是跟踪我来的吧!”
“放心啦,我不会把那天的事说出去的!”他俯下身,贴在常乐耳边,伸出没有打石膏的右手,勾起小拇指,“打勾勾!”
常乐不知道这打勾勾是什么意思,却很机械地也翘起了小拇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屠霖晃动着常乐的手。
忒老的梗!
“这下你放心了吧!我屠霖说话绝对算数!”屠霖眨着眼睛,明亮的跟夜幕里的星辰。
常乐看着那双眼睛,竟有几分愣神,丝毫没有留意自己的身体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了,她只是默默心想,奥,残废男原来有名字啊!
屠霖,他叫屠霖!
“你怎么穿了这点衣服啊!”屠霖察觉到常乐身体在发抖。
电视剧里都演过,一个女孩子冬天里,要是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外面,那个为她披上外套的男生,百分之百的在剧里出演重要角色,最不济也是个男配,看着颤抖的常乐,“演了”一辈子龙套角色的他,忽然想在常乐的生活里出演一个角色。
想都没想,屠霖伸手就扯下披在自己身上的风衣,不做任何解释,直接披在了常乐身上。
“……”常乐还陷在愣神里,衣服?他给我披衣服了!
屠霖目光转动,看到大厅里陪自己来的古沁已经交好了费,正要去药房拿药。
明明知道古沁很希望和常乐成为朋友,但此刻的屠霖却一点也不想让两人见面。
“你在这愣神吧!我先走了!”屠霖其实还想多跟常乐说几句,但话到嘴巴打了方向盘,又硬生生咽了下去,最后只冒出这一句。
“嗯,是,我这就回家!”常乐也很莫名其妙,屠霖怎么把衣服给我了,而且他穿得并不多,而且,他还受伤了……
常乐僵硬转身,踏步下台阶。
没走两步,“哎,你等一下!”屠霖竟又喊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