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觉得有些压抑。
我紧了紧身子,已经不太能感觉到背上的伤痛了。我看着弹头,他的脸色好像比刚才红润了一些,汗水也干了,应该是缓过来了。
只是呼吸有些急促,难道是空气出问题了?我赶紧猛吸了几口气,发现没什么不对,心里突然产生了不好的念头。
我赶忙把手贴到弹头的脸上,发现他的脸烫得吓人,该死,他发烧了。
他出了这么多汗,伤口也没有处理,肯定会发烧的,妈的,我早该想到的。
“弹头,醒醒弹头。”我赶紧叫醒他,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按套路就是一旦睡过去了,就很难叫得醒了。
“嗯?”他迷迷糊糊的应了我一声,还好,我松了一口气,说到:“睡你麻痹起来嗨!”
他迷糊着睁眼看了一下,又闭上眼,不过我听到他弱弱的回了一句,“你妹。”
“弹头,强子他们去找路了。他们顺着‘狼道’找过去的,肯定能找到出口。”我没话找话,调侃道,“等出去了,你最想干什么?用不用先花150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老子要回来。”我蒙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听他断断续续的说到:“老子要回来…把那玩意…宰了炖汤…”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一阵巨汗,心说以前没发现他这么暴力啊,“冬至都过了,不用惦记这个吧。”
我边说边装作不经意的把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还是很烫,奶奶的,再想不出办法,他肯定会把脑子烧坏的。
“等出去了,我一定要去新开的鱼庄尝尝鲜,老子馋它不是一天两天了。”
弹头没有答话,我又继续道:“春节来不来玩,咱们去‘刘仙家’上香去,放上两串鞭炮,好好去去晦气。到时候提两只鸡,去年只带了一只,我就抢到了个鸡屁股。”
“今年元宵不知道会不会抬铁花,可惜咱们八号就要去学校了,要不到时候翘课回去看?”我看他一只不说话,心里着急,又叫了声弹头。
他的呼吸慢慢平稳了,我等了半天,听他嘟嚷着嘴,仔细一听,才发现他说的是:“难受死老子了。”
我忙倒了点水倒在盖子里,然后一遍一遍的抹在他的嘴唇上。我把瓶子倒过来,看着最后一滴水也流出来,暗自叹了一口气:妈的,弹尽粮绝了。
弹头舔舔嘴,闭着眼睛突然说:“和尚,我们会死吗?”
我心里一惊,忙用手拍他的手背,“放你的狗屁,老子金身永铸,还没过了九九八十一难,没人敢让我去见佛祖。好好歇会儿,待会强子他们找到路,咱们肯定还得走一会儿。”
说完我自己叹了口气,然后望向外面,甬道里没有传来一点声音,那道墓门沉重的可怕,压得人透不过一点气。
“他们,会回来吗?”
我一怔,立刻反应过来弹头的意思,他问的是“会回来吗”,而不是“回得来吗”。这两句话听上去差不了多少,但完全是两个意思。我和弹头两个病号,连行动都困难,白脸他们如果找到路了,会回来接我们吗?那肯定会的,但如果这条路本身就艰难,他们要自己出去已经不容易了,还会回来接我们吗?
如果说他们自己出去的机率是百分之五十,带上我们几率就只剩下百分之二十了,还会回来吗?生与死的抉择,有时候说来容易,其实这种抉择最折磨人心。
如果他们不回来了,我也不会怪他们,每一个选择后面都有他的难处,我们有我们想法,他人有他人的苦衷。再有,没到最后时刻,还是不要去质疑这些了。
我心里乱糟糟的,觉得弹头有些消沉,就握紧他的手说,“没事,如果出不去了,那咱两就呆在这儿。你说,要是以后我们被挖出来了,人家看到两具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