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伸手往枕头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手机。这个本来没什么,可医院的护士总不会这么细心吧,只能是强子他们。想来,他们至少比我好得多。
手机黑屏,妈蛋,忘了手机进水没电了。
都没电了还放枕头下,什么智商。我吐槽了两句,还是挣扎着起来喝水,身上已经换上了病号装,肩头也缠着绷带,不知道伤得怎么样。
柜子上放着水杯,不过水已经凉了,我将就着喝了两口,然后踱到窗户边,用手指去触摸阳光。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情也会成为渴望,而阳光,带来的永远是勇气,和力量。
我看到手背上有一排密密的针眼,不知道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到底被医院里不尽职的小护士扎了多少针头。
窗外有很多散步的人,还可以看到靠近门口的小卖部,这间病房应该是在走廊尽头,所以只有我一个人也不为过。我贪婪地享受着阳光,这一刻像是前所未有的暖和。
然而这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我听到声音回头去看,是一个拿着表格的小护士。剪着刘海,模样有几分清秀,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应该是来实习的。
她看见我站在窗户边,有几分惊喜,然后问到:“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嗯,还好。”我点了点头,要是平常看到这样的妹子,我肯定会胡扯两句,但这会儿被她惊扰,实在提不起别的想法,就问她,“医生怎么说?”
“伤口已经处理了。”她低着头在表格上写着什么,“注意不要感染就行,没有其他问题。”
回答得真敷衍,果然是个实习生,我不由暗暗猜测,也不再搭话。
“再挂两天消炎水就可以出院,到时候叫你朋友来办手续就行。”她合上表格看着我,眼睛很明亮,又好像故意装作很稳重,却有一股脱不去的青春气。
我点了点头,不想说话了,我有很多问题要问,可惜她给不了答案。
“你朋友应该是去吃饭了。”她好像是在解释,为什么我一醒来便是一个人冷清清的躺在病床上。
朋友,应该是指强子吧,我记得弹头伤得也挺重的,还有白脸,白脸,想到白脸,我不自然的紧了紧身子。那个人,真的还是白脸吗?
而那个女孩还不肯离去,虽然隔着口罩,我却感觉到了她的欲言又止。“还有事吗?”
“那个,你背上的爪痕是怎么弄的,是被狗抓的吗?”
爪痕,原来她是对这个感兴趣。弄伤我的,当然不是狗,如果是狗,又怎么会让人感到好奇呢。爪痕,我紧紧的握着拳头,那个东西,差点要了我的命。
然后我摇摇头,示意我不想说。
“哦。”她叹了口气,显得很失望,然后便要离开。
我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叫住她,“今天,几号了?”
“23号,怎么了?”
“23?没事,谢谢。”
“嗯,明天就是小年夜了。”她好像是笑了,我没有看到,但我却感觉到了,然后她出去,带上了房门。
23号,原来已经三天了,我松开握成拳头的右手,然后用大拇指轻轻掐着食指,思绪也繁琐起来,这几天的经历不断涌上来,让人忍不住后怕。
不行,一个人待在这病房里,总是会想起那些事。我拿了外套,跟着出了病房。
或许是太久没有晒到太阳,今天的阳光总让我觉得格外的惬意。
树下有很多病人或家属在聊天,落叶铺了一地,这样的环境让我稍微安心。
我走到小卖部前,卖东西的是个夹着花白头发的老头,正在低头看着“筠都日报”。
筠都不过是个小县城,报道也无非是些街头巷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