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城里人了。
就算这些太远的不去想了,就说现在吧,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他只需要坐在那不停地喊“走着”“停”“完美”“下一场”,就算是工作了,这份工作实在太轻松了!更别提优渥的薪资,还有中午的那顿美味的免费餐。
想到这里,杜安不自觉地舔了下嘴唇。
吃了一个多月的干馒头,连咸菜都没得配,今天骤然吃到如此丰盛的午餐实在是天大的幸福——一个鸡腿,一份小青菜一份青椒土豆丝还有半个卤蛋,这样丰盛的午餐他就算是在上大学的时候都没尝试过。
唉,要是这样的日子能持续下去似乎也不错,可惜,他终究只是个骗子,等这部戏拍完,一切都会被拆穿的,他还是想想去尚海当药代的事吧。
他想得这么入神,以至于有人走到身边都没察觉。
“起来。”
那个人冷冷地说,惊醒了杜安的畅想。
杜安看向他,哦,是她,这部戏的制片人束玉,她又回来了。
束玉的表情很冷——她平时虽然不会笑,但是这样冷漠的表情杜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让杜安有些不安,乖乖地站了起来。
她怎么了?大姨妈来了?
杜安心中胡思乱想着,但是束玉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心里炸起了一个响雷。
“我查过了,中戏导演系今年毕业的学生里面,没有一个姓杜的。”
杜安的双耳轰轰乱响,仿佛有一个又一个的地雷不断地爆炸。
“我用你的名字搜索了下,在一家医学院校的经贸管理系里找到了相对应的名字,那照片上的人也是你。”
“你这个骗子。”
天雷隆隆,五雷轰顶,形容的大概就是杜安现在的这种状态了。
已经可以预期的美好生活就在眼前,他却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即将渐行渐远。
他恍惚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艰难地开口:“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还想垂死挣扎一下,一开口却把自己吓了一跳。
他的嘴巴是那么干涩,声音又是如此嘶哑。
束玉反问:“你觉得你还能骗下去么?”
杜安不说话了,眼中刚才还残留着的兴奋的神采逐渐黯淡下去,最后两眼无光。
他像是一个被抽去了气的皮球,瘫瘫地站在那里,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
最后,他有气无力地说:“我走。”
转身就要离开,眼中满是茫然。
他该去哪儿?他能去哪儿?现在离开,别说去尚海了,他连拖欠房东沈阿姨的房租都不知道去哪里找补出来。
“等等,”
束玉的话让他停住了脚步。
束玉深吸了一口气,说:“你继续当你的导演,直到拍完这部电影,该是你的钱,一分也不会少了你的。”
杜安迅速转过身来,紧紧盯着束玉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她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束玉紧抿着嘴唇。
她也是着实没有办法。
在查出来这个骗子真实底细的那一刻,她真的是想立刻让这个骗子滚蛋!
可是她不能这么做。
杜安走了,这部戏谁来拍?
她下午也通过导演工会联络了好几个导演,但是年初的一部彻底点燃了中国电影界的热火,那些有些名气的导演们执导价一天一个价,根本不是这部小制作能承担得起的。她也试图找那些刚从学院毕业的新导演们,不过这些一部电影都没拍过的毕业生们被各方投资人追逐热捧,眼睛都长到了脑袋上,光听到“制作成本二十万”就不愿意再谈下去了——开玩笑,低于一百万怎么拍电影?
所以说张艺某和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