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赶路。”
许如凉乖巧地应“好”,闭上眼,想着心事。
从外公收到她的信,已经过去二十余日。
这些日子,除了派人到兴庆接他们,不知道另外一件事进展得怎样了?外公能不能找到人,看懂她的图纸,在哥回京前复制出软猬甲?
按照目前的速度,他们大约能在四月二十五日前后抵达韶阳。
而为了确保哥能赶在战乱消息传到京城之前赶回京城,稍作休整调理状态,少说也得提早半个月从韶阳出发。
也就是说,哥只能在韶阳逗留五六天。
而她也就只有这五六天的时间。
如果这之前,外公造不出软猬甲,她该怎么办?
要阻拦哥投身从戎吗?
哥会怨恨她吗?
对哥哥而言,功业,性命和她,哪一个最重要?
也许是功业吧。前世她那么声嘶力竭地请求哥哥不要参军,战场很危险,哥不是依然为功业而出发了吗?
而这一走,就没能回来……
眼前忽然浮现那漆黑的棺木,和哥哥一箭穿心、死不瞑目的惨状。
许如凉惊出一身冷汗,豁地睁开眼。
擦着汗,心绪沉沉。
也许临死之前,哥也曾觉得性命最重要吧?
哥后悔过吗?
答案已无从得知……
许如凉辗转了整夜。
第二天清早,顶一双乌眼圈。
蒋井奎见了有些歉疚:“睡不惯吧?”
许如凉忙道:“没有,睡挺好的。就是叨扰了大娘一家,觉得不好意思。”就朝水井走去,想自己打水洗漱。
令得蒋井奎越发佩服,主动上前帮忙。
“你们先洗洗,一会儿街去吃饭。”
“好。”许如凉并不多问为什么不在这里吃了早饭直接出发,只是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雪花银和一根金钗递给蒋井奎,“有劳蒋叔替我交给大娘。”
“你这是咋子意思?”蒋井奎恼了。
许如净刚好从屋里出来,见状还道他又欺负许如凉,一个箭步冲上来护住许如凉。
蒋井奎怔了怔,就又换上了嘲讽的嘴脸:“夜里头怕的要命,白天就充硬汉。咋子?英雄救美啊?”
许如净怒得捏紧了拳头。
“蒋叔误会了。”许如凉忙道:“说来羞愧,其实是我怕黑,晚上不敢摸黑睡,可费灯油了。我哥知道我怕黑,可这出门在外,叨扰了人家也就罢了……”
实在不该再浪费人家灯油。
这话,她没有明说出来。也是顾着寒族军士的脸面。
老妇家并不富裕。蒋井奎心知肚明,看许如净的眼光就有点变了,嘟呶:“看出来你小子有些脾气。”
许如净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还待要说,被许如凉递上毛巾推去洗漱。
许如凉对蒋井奎笑笑:“蒋叔别介意,我哥就是操心我闯祸,没别的意思。其实他挺敬佩你们的。昨晚还跟我说。如果他也能像叔几位这样就好了,骑着马都威风凛凛的。”
蒋井奎哈哈大笑起来。
许如凉趁机又递上银子和钗子。
蒋井奎登时就收住了笑:“你咋个意思?住一宿还要你恁多钱。以为我们穷人抢钱嗦?”
“不是。”许如凉总被他的川口逗笑,“这其实也是我哥的意思。”
“咋个意思?”蒋井奎有点意外。
许如凉笑笑道:“大娘家是军户吧?”
“你咋个晓得?”
昨晚他们并没有提及老妇的身份。
许如凉指了指院门,她也是早上才发现的,“我哥说。咱们大昭的军属住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