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滕德侧身躺着,空出来的另一半床位像在等着她乖乖躺平。
她咬咬下唇,擦拭湿发的动作变得很慢,慢到想就这样蒙混到早上。
她当然知道新婚之夜要做什么,可这种事无论她做了多久的心理准备都无法免除她的不安。
“你知道我是谁?”应滕德陡地开口问。
她点头,“应滕德。”红唇勾起半月弧形,“我的老公。”这样够谄媚了吧,她暗暗附注。
笑得真灿烂,也灿烂得更做作。
要比做戏,应滕德不会输她一分一毫。
一面镜子照出两张不真诚的脸孔,同样笑意盈盈,更同样暗藏心思。
“那么,亲爱的老婆。”令人酣醉的醇酒嗓音让君清晏寒毛直竖,看得应滕德笑痕更浓,“上来吧。”
他拍拍右侧床位,每一掌都是那么慵懒却又充满情欲。
君清晏咽咽津液,她知道逃不过了……
应滕德要在今夜履行他做丈夫的权利。
俭 俭 协
清晨醒来,君清晏头一件事便兴起了离婚的念头。
趴卧在软枕上,君清晏睁着仍带有些微倦意的双眸,另一边的床位已经没有那个纵欲整夜的男人身影,凹陷的枕头难再感觉属于他的体温,可见应滕德毫不眷恋温香软玉,早早便离开床铺。
昨夜,她为了避免惨遭强暴的可怜命运,很听话地顺了他的意,喂饱了他的欲望。天知道有多少女人的第一次都是在半推半就下了事的,而她的情况更惨,跟她上床的是个见面仅止一次的男人,她甚至不清楚他的星座、血型、生日和衬衫脖围……
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她昨夜怕得直发抖,还得和应滕德玩心机、装假笑,让一切看起来是那么自然而然,让她像个羞怯的新娘子承欢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
即便经过一场男欢女爱……不,是男欢女不爱,她仍没有办法将肉体上的感受升华成爱情。
况且她实在很难对应滕德有好印象,一方面是因为她还不够熟悉他,却必须与他一同背负上白头偕老的夫妻关系,令她不由自主的想排斥这个占着她老公身分的男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那天应滕德听到她父亲提出的联姻要求时,只是淡淡扬起唇角,没有太长时间的思考便同意了她父亲的提议。
我正巧需要一个妻子。
喝!听听,他正巧需要一个妻子,所以她这个自愿送上门的女人就顺理成章地符合了他对妻子的需求?!
她被需要着,却不是因为她是君清晏--他压根不在乎“她”是谁,是“君清晏”也好,不是“君清晏”也罢,所以才态度冷淡地回了她父亲这么一句答案,让那时躲在房门后的她真想冲出去狠狠赏他几个耳刮子。
她知道自己是因为应滕德的那句话动怒,甚至记恨至今,并且在未来的三十年之内都不会忘记!
君清晏想继续窝在床铺上好好补个几小时的睡眠,但大脑却又违背自我思识的清醒。
她想洗澡!即使她困得要死,她还是要爬起来洗澡!
她不喜欢他充满了烟草及烈酒味的吻,将她弄得浑身上下都沾满了“应滕德”的味道,她要洗去这些味道!
理智战胜了睡意,君清晏裹着丝被起身,举步维艰地“拖”向浴室。
不舒服的感觉从被应滕德放纵逞欢的部分蔓延开来,她对应滕德的坏印象又加深数分。
褪下丝被,抹了满身男仕沐浴乳,用力刷刷洗洗着每寸肌肤,非得将属于应滕德的烙印给清洗干净,直到她觉得足够了、白皙肌肤上也泛起了使劲过度的红痕,君清晏这才歇手,并在刷牙的空档为自己放了一缸舒服的温水,浸泡酸软无力的身躯。
揉揉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