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谷贯中带着月夕离开了医院,回到父母家。
谷长风和沈文竺是对人见人羡的夫妻,从年轻时代同甘共苦的携手奋斗,到现在稳定幸福的中年生活,他们一直只相信自己的双手与另一半,对所谓的“命运论”是毫不在意的,所以一下子便轻易且友善的接纳了月夕,让刚出院,一直为了即将与谷家夫妇见面,而紧张了一整晚的她感到极为意外。
从谷长风身上,月夕可以看得到谷贯中的影子。他们父子长得很像,只是谷长风经过岁月的历练,比起稍嫌年轻的谷贯中,硬是多了份成熟与稳重,年近五十了,依然保持颀长挺拔的身材。谷哥哥若到了他父亲这个年岁,大概也是这样子吧。
沈文竺则是位高贵优雅的美丽妇人。
她年轻时长得很漂亮,到现在依然风韵不减,身材圆润,皮肤白皙,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谷贯中的母亲,倒像他的姊姊。
谷长风与沈文竺的亲切与热情,让一向习惯被漠视与咒骂的月夕除了意外之外,还感到极不习惯,她紧张又羞涩的紧靠在谷贯中身边,抓着他的衣服。
沈文竺跑进厨房舀了碗鸡汤,小心翼翼的端到客厅,放到紧挨着谷贯中坐着的月夕面前。
“月夕,来!这是谷妈妈特地为你炖的鸡汤,快趁热喝了,可怜的孩子,怎么瘦成这样?一定是贯中这孩子没好好照顾你!不过没关系,以后你住在这里,谷妈妈一定会帮你好好调养你的身体,把你养胖的!”她呵呵笑,很兴奋的样子,直招呼月夕喝汤。
虽然知道他们是谷贯中的父母亲,但对月夕来说,他们仍旧是她不熟悉的陌生人,沈文竺的热情,实在让鲜少感受到陌生人温情的她感到不知所措。
“妈,她很胆小的,你一直说个不停会吓到她的。”谷贯中轻斥道,倾身端起汤碗,放到月夕手里。
谷彻说的没错,他现在回家了,也愿意到公司去上班,老爸老妈显然已将促成这一切的月夕当宝了,还奉上鸡汤,去年他从美国回家时,连杯开水都还得自己倒哩。
月夕放开他的衣服,以两手捧住,冒着白烟的鸡汤很香,热情的温度隔着瓷碗传送到她的手心上。
“谢谢。”她望了沈文竺一眼,又羞怯的移开目光。
她一口一口的啜着鸡汤,然后将空碗放回桌上。
沈文竺笑了笑,而后感慨万千的叹了口气。
“唉,还是女孩子贴心,像贯中,我照顾他二十二年了,就从没听他说过一声谢谢,还常常对我大吼大叫的。”她难过的说。
“谁常常对你大吼大叫了?”谷贯中当下忍不住大声反驳。
“还说没有,现在不就是了吗?”沈文竺靠到丈夫身上。
谷贯中看著作戏的母亲,气得胀红了脸。
最后,他冷哼一声,“懒得理你。”“谁希罕你理呀?”沈文竺说,笑着挤到月夕身边,亲昵的握着她的手,“现在我有月夕了,以后就有人让我妆扮、陪我去逛街、讲心事了。唉,当年如果我生的是女孩,那该有多好呀。”沈文竺轻抚着月夕的头发。
“老妈,你搞清楚,我可不是带月夕回来让你玩的,如果你是抱着这种心态的话,那我会马上带她离开这里。”谷贯中皱眉道。还是先把话说清楚的好,他不希望再将月夕送入另一个火坑。
看见妻子玄然欲泣的模样,谷长风瞪住了没大没小的儿子。
“不许用这种态度对你妈说话,月夕长得那么可爱,你妈只是想多疼她一点,有什么不对?你要是懂得体贴父母的话,会搬出这个家,置我们两者于不顾吗?现在好不容易月夕来了,你妈也有了个伴,你妈只不过说些想跟月夕增加感情的方法,你就大吼大叫的,成何体统?”谷贯中不理他。老爸太宠老妈,要是老妈犯了罪,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