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房里的丫鬟把最后一贴给庄主夫人喝的安胎补药给洒了,于是总管命鹊儿即刻进 城,拿着药单到药铺里再取些补药回来。
「找个没事做的家伙陪你一道去,鹊儿,近来城里乱得很。」总管这么对她说。
鹊儿则笑着点头回答。
「知道了,我会拉个人陪我。」
于是鹊儿就到院子里去找,但是看来看去好象人人都有自个儿的事要忙,谁也抽不 出空来。鹊儿正愁着也许得独自进城一趟时,有个长工打扮的人恰好从她身边走过。
鹊儿皱起双眉瞪着那个背影,头朝左边歪了歪后,又朝右边歪了歪,最后双眼一睁 、嘴巴一张,指着那人「啊」喊了一声。
「喂!你不是那个石破军吗?干嘛没事打分成家丁的模样在庄里四处晃荡?」
距她三十公尺远的石破军跌了一跤,爬起来后火速跑向鹊儿跟前。
「你——」他指着她的鼻尖,好半晌才说得出话来。「为什么知道是我?」
「一看就知道了啊!」鹊儿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了?好象受了很大的刺激似的 。」
「我是受了很大的刺激。」石破军扯下脸上的面具对她嚷:「什么一看就知道?该死!我的易容术是一看就能知道的吗?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一看就知道我是石破军?」
鹊儿让他吼得后退了一步。
「知道就是知道,哪说得出为什么嘛!」她说着,怯怯地看着他。「是真的吗?别人都认不出你来?我倒觉得挺容易哪!」
石破军脸都绿了。
「容易?说什么鬼话啊你?我——」
「哎呀!」鹊儿惊呼一声,打断了他的咒骂。「总管让我进城去替夫人抓药,跟你聊着聊着差点给忘了。」
「谁跟你聊着聊着了!」傲人的易容术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轻易识破了,石破军心里说有多呕就有多呕。
「对了!」鹊儿接着说:「不如你就跟我走一趟吧!总管说近来城里乱得很,要我找个人作伴。」
「你话还没说清楚就想走?不准。」
「你不准,我也得走了,夫人还等着我抓药回来呢!你不陪我,那么我找别人就是 了。」鹊儿转身就要走,石破军伸手拉住了她。
「等等,我没说不陪你啊!」他说。
「那就走吧!到城里得走好一段路呢!」
「别急,我们可以骑马,不过我们边骑边说,你得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告诉我。」
「什么事情原委?」
「还装蒜?你究竟是怎么认出我来的,等会你得毫无隐瞒地说出来。」
这家伙是怎么了?被认出来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不过鹊儿没空和他争执,再不出 发就真要耽误夫人用药了。
「好啦!好啦!」她敷衍道:「路上我再回答你的问题,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
「可以。」石破军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等我先换件衣服。」
☆☆☆
结果一路上鹊儿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坚称她是自然而然就知道,无所谓为什么。
石破军真是气疯了,他自认绝无疏漏的易容术竟瞒不过一个小丫头,而且还是个不懂半点功夫的小丫头,这口闷气叫他怎么咽得下?
「你何必这么生气嘛!」坐在他前头的鹊儿转身看了他一眼。「大不了以后我见了 你都装作不认得,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丫头根本抓不住重点!石破军轻哼了声,理都懒得理她。
接着他们就抵达了长安城,而且一进城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寻常。虽然时间还早, 街上已有许多行人来来往往,教人疑惑的是这些人似乎都很匆忙、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