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长安城游荡几天,装出一副愚蠢——其实用不着装已经够像的了,又多金的模 样,这么一来千面夜盗肯定会夜袭她们。但不会成功的,因为他将因为口渴而喝下桌上 那杯加了迷魂药的茶,然后失去知觉倒地不起,她们俩便会将他逮个正着,抓往衙门领 取巨额赏金。
由于时间匆促,楚梦月宣称她只能想出这种程度的「好」办法,但是鹊儿怎么都看 不出这办法哪里好,说穿了根本就毫无「程度」可言。
看着已在床榻上熟睡的楚梦月,鹊儿知道她也不是真的傻,只是过惯了备受娇宠的 富家生活,对外头的危机及人心的险恶没什么概念,这也怪不得她。
可她就不同,从小就是孤儿,在几个亲戚家看遍了人情冷暖,直到进了楚家为奴才 感受到家的温情;对于人心,她虽不能说了解透彻,但至少也不像小姐这般无知。
鹊儿这么想,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扛起这个担子,负责把小姐安然无恙地带回银月山 庄。她绝不能真让她千里迢迢到边疆去找大老爷和二老爷,那太困难、也太危险了;最 主要的是她不想跟着去,不用想也知道边疆那种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会有多无趣。
又看了熟睡中的楚梦月一眼,鹊儿偷溜出房去。此时客栈已打烊,店小二正忙着擦 拭和收拾桌椅,她招了两次手才引起他的注意。
鹊儿向他借了文房四宝,又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里。既然不能丢下小姐摸黑回庄里, 那么只好先写封信,再找机会拜托别人送回银月山庄,通知庄主来找她们了。
就着微弱的烛光,鹊儿备好了纸笔、磨好了墨,对于自己居然被逼得在一天之中连 写两封信感到不可思议,尤其她所认识的字不过就那么几个,写起来真是分外辛苦。
虽然颇为头疼,但该做的还是得做。于是鹊儿叹着气皱起了眉,考虑了半晌后提笔 在信纸上先画了个人儿……☆☆☆
「起来,快起来,出事了。」鹊儿被人使劲摇晃,稍稍清醒了些还听见楚梦月喊叫 的声音,虽然距离她爬上床榻不过一转眼的工夫,不过,不起来似乎也不行了。
「我醒了,小姐,你摇得我头都昏了。」鹊儿坐了起来,揉着眼睛连声抱怨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得着?城里出了大事你知不知道?」楚梦月拉她下床,指了 指脸盆对她说:「你刚才又喊我小姐了,快去洗把脸好让自己清醒些。」
「那是习惯问题,和清醒不清醒一点关系都没有。」鹊儿嘴里嘀咕着,还是听话地 走到脸盆旁用清水洗了洗脸。天!水还真冷,不过的确有助于她在瞬间完全恢复清醒。
「总之,从现在开始不许你再喊我小姐,听见了没有?快把那坏习惯改掉。」
楚梦月命令道。
「什么坏习惯,那是——」
「哎呀!别跟我争这个,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啊!」
鹊儿无奈地叹气。
「那么你就说吧!究竟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一大早就来喊我起床?」
楚梦月忙拉着鹊儿在桌旁坐下,神情兴奋地对她说:「不得了了,这对我们来说不 晓得能不能称得上幸运。」
「你捡到钱了?」鹊儿问。
「差不多了。」楚梦月喜孜孜地回答。「今儿个我起了个大早,于是就到外头去四 处走走,我想也许能引起千面夜盗的注意,结果你猜怎么着?」
「不会真的让你给碰上了吧?」鹊儿嚷。
「真碰上了我也不认得啊!」楚梦月接着说:「是昨儿个夜里城里林府家遭窃了, 听说林家千金还险遭侮辱,幸亏家丁及时赶到才保住了清白,但因为惊吓过度,此刻还 昏迷不醒呢!」
「人家遭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