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问庄柏生。
今天的会面对她太重要了!她一直不能打定主意该穿什麽衣服。她希望自己在跟齐铭交涉时能表现出自信、稳重的样子,在面对像他这样有压迫感的人时,她需要凝聚每一盎斯的勇气;而且如果连她自己都不能表现出对这个计划的信心,又怎麽能期望说服齐铭答应呢?
因此她特别挑选这套卡其色的套装;她大嫂曾经严厉批评过这套衣服,她还记得她说:“你穿上了这套衣服,保证没有男人敢侵犯你,每个看到你的都会立正!”
原本她还以为这是正确的选择,可是看到庄柏生似笑非笑的怪异表情后,陈玉欣感到后悔了。
庄柏生性伤到了她的自尊心,勉强地说:“没有,我们走吧!”他绅士地扶住她的手肘,引导她向公司入口走过去,一边又说:“你记错时间了?还是因为塞车?或是公司临时有事,所以来晚了?”他帮她列举了几个迟到常用的藉口。
“公司临时有事。”陈玉欣说。
“很好的选择!等一下你就这样告诉我们总经理。他最讨厌人家迟到耽误他的时间,不过如果是为了公事需要,那就情有可原。”
“我真的是因为公司临时有事,才迟到的。”陈玉欣认真地强调。
“我相信你。”庄柏生对她露齿一笑。“老胡!”
他跟警卫打了个呼招,就带着陈玉欣到右侧的川堂,按了上楼电梯。
说也奇怪,庄柏生简单的一句话安抚了陈玉欣紧张的情绪,她好奇地探头观察在她左边的办公大厅——
一、两百坪的面积,挑高的屋梁,宽敞明亮的空间设计,还有为数众多的职员、客户来来往往,给人的感觉是这个企业充满了朝气、有着蓬渤的生命力,一点也看不出来齐氏会因为营运不善濒临破产,陈玉欣觉得纳闷。
进入电梯之后,她提出了她的看法。
庄柏生脸上闪过一抹狼狈,咳了几声说:“呃——这只是外表,你知道嘛……那个……充充场面,骗人的,呃……待会儿你看到了我们总经理千万要记得,别跟他提起公司破产的事。”他神情紧张地交代着。
“为什麽?”她不懂。
“因为……我们总经理自尊心很强的,他一听人提起公司破产的问题,就会内疚、自责,怪自己对不起公司,对不起公司的所有职员……呃……然后痛哭流涕,你晓得嘛!一个大男人在女人面前嚎啕大哭是很难为情的。”
陈玉欣没办法把庄柏生形容的齐铭跟杂志上那个冷硬的男人连在一起。
“可是,我看过他的照片,他看起来很坚强、冷酷的样子。”
“外表都是骗人的,其实他有一颗温柔善感的心。”庄柏生担心陈玉欣会把他那天为了得到她同情所编的谎言说出来,只好牺牲齐铭的形象了。
“真是看不出来!”陈玉欣皱着眉,难以接受齐铭是这样的人!
“你不会那麽残忍故意提起破产的事伤害他吧?”庄柏生紧盯着他,要求他的保证。
陈玉欣在他的注视下,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你是个善良体贴的小姐。”他松懈下来,开心地说:“那我们还等什麽?走吧!”
庄柏生随意地跟刘汉妮挥挥手,不待她通报,就旋风般的拉着陈玉欣朝一扇紧闭的桃心木门走去。
齐铭望了望手腕上的表,微皱了眉,瞥视了昨天庄柏生带来的文件,随手拿了过来,带着一丝不耐烦的眼光快速扫过文件中对陈玉欣的描述,他以不必要的力量翻开下一页,一张黑白的毕业照飘落在桌面,他眯着眼打量——土气、不起眼的女人,这是齐铭对她的第一个印象。
这是陈玉欣大学毕业时拍的学士照,照片中的她摆着如坐针毯的僵硬姿势,没有佩戴眼镜的双眼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