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了三十几个小时,唐诗画觉得一身骨头已塌了一半,尽管王子的专机豪华如一座模型皇宫,三不五时又可松放筋骨地走来走去,可是和一个黏腻得像麦芽糖的人面对面,令她真想一睡不醒算了。
王子回国,艳红的波斯毛毯足足由机场铺设到加长型劳斯莱斯车门前,礼炮响彻云霄,仪队鲜明的旗帜和制服几乎吓傻了从没见过这般场面的唐诗画。
她想不透大主教和姊妹们都可以由贵宾的专门走道入境,为什么她得和亚历山大一起受这种非人折磨。
尽管亚历山大一直抛售他廉价的笑容,也不必保护小鸟似的把手牢牢挂在她腰上吧!
“这是总理大臣和军机大臣,我波札那的擎天支柱,你应该认识他们的。”
两个身披彩带,着正式服装的严肃老人像根弯曲的玉米穗杵在亚历山大身边,必恭必敬。
国际礼仪不比一般礼貌,唐诗画不很情愿地在胸口划十字。
这动作令两位大臣怔忡了下。
亚历山大一笑带过,拥簇着被迫换了件便服的她走进宽敞的车内。
“戏演完,可以把尊驾的手放下来了。”她一坐进车便往里面缩,为的是和太过热情的亚历山大保持距离。
亚历山大大手一使劲,她没获得应有的自由又再度跌回他怀里,与他柔情迫人的脸仅隔分寸。
“我什么时候演戏了,你是我的妃子,这是众所皆知的事了。”
唐诗画被他深不可测和微微急促的鼻息撩拨,头脑有那么一下是混乱的。“你胡说八道!”
“君无戏言,你以为我会把自己的终身大事拿来当做玩笑?”
“我不管你戏不戏言,这攸关我一生的幸福,你居然乱七八糟地替我拿主意,你以为你是谁?”她用胳臂撑开长距离,怒潮像倾倒的胭脂,全部倒上她如白玉的面颊。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这里是他的势力范围,没有他的允许,就算一只蚂蚁也逃不了。“因为我一回皇宫马上会召开册妃大典,到时候你就是我的人了。”
“放——屁!”她咬着牙,从齿缝间迸发愠怒。
“别生气,伤心动肺的,是女人的大忌喔!”两人距离之近,亚历山大顺势在她的粉颊上偷取了一个吻。
唐诗画勃然变色。除了鄂图曼外她可没让任何男人侵犯过她,抚着被他进犯的脸部,另只手已经掴了他一巴掌。
清亮若斯的耳光令前座专心驾驶的司机差点吓掉了魂,方向盘一放,车身狠狠地偏向人潮汹涌、高举旗帜欢迎王子归国的波札那人民。
司机恍然回神,冷汗直流,就差那么一丁点,他世袭的饭碗就要砸在那泼辣少女的举动中。
随车的保镖反应极其迅速,他在自己的主子挨上耳光的同时枪已上膛,泛着冷光的枪口从前座对准唐诗画的心脏,只要亚历山大一颔首,她马上就要魂归离恨天了。
亚历山大示意保镖收手,眼中蒙着一层阴影。“在我的国家没有一个女人敢对她的丈夫做出这种动作,你听明白了,你这一生只有这次放肆的机会,即使你是我最中意的女人,也不许有这种以下犯上的行为。”
“以下犯上?”唐诗画被他天杀的沙猪口吻激起了怒潮。“亏你还曾留过学,外邦国家的文化没有潜移默化你窄小的自大心眼?这时代没想到还有你这种把女人当衣服、卑下人种的君王,难怪你的国家永远都是闭塞落后的岛国。”
她无心诬蔑他的国家,但她以为像这样傲慢又目中无人的王子能替他的国家开创出什么新机?
时代变了,女人在力气上或者永远及不上男人,论智慧和工作能力又有哪点不及,她相信只要有人给予男女均等的机会,两者是可以并驾齐驱的。
“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