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唐诗画如五雷轰顶。“你骗我,阿姨不会抛下我不管的。”
快手睨她一眼。“你想到哪儿去了,师妹回去见师兄是天经地义的事,再说他们好几个十年没见面了,人之常情嘛!”
“师兄妹?”又一件足以打击她信心的事。“为什么你都知道?”
“世界上有什么我想知道又无法知道的事?”他的行事或许没有牌理可言,而且超乎平常人想像,只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平常人。
“不要宝弄文字,我有知的权利。”
“你只要清楚字面上的意义就好,反正人已经走了。”
他是不是看扁她的智商?“这是阴谋。”
快手笑了,那是一种讥笑加上大量嘲讽的笑法。“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他斜眼打量她。“你以为自己有多少斤量值得人贪图?”
唐诗画在他强势的眼光下瑟缩了下。她是人才钱财全无,但也不需要把话说得那么坦白。
快手似有还无地瞄着她那时而起伏的表情。“原来这么不堪一击啊,我还以为你是打不死的蟑螂呢!”
蟑螂?唐诗画果然如他所愿地仰起头,丧气尽去,小脸又充满迎战的意味。
“你少看不起人了,玛莉亚不在我也可以过得很好。”
快手以尾指挖着耳朵,慢慢地站起来。“是吗?我会把眼睛擦亮等着瞧。”
看着他就快走掉,唐诗画才想起什么。“唉!你要去哪里?”
快手以一种自然却充满魅惑人心的姿态回首,几绺长发因为头部移动而掉到眼前。“工作啊!”
他每天固定四点起床,例行的飞镖练习后,是沐浴、早餐,然后便是一天的开始了。
“工作?原来你不是无业游民,今天你又要去跟踪哪家的良家妇女了?”
“我对良家妇女没兴趣。”
好一下唐诗画才明白过来,她恍然大悟。“你拐着弯骂我。”这流里流气的痞子!
“我又没有指名道姓,除非有人自己承认。”他不在乎地将双手插进裤袋,睨见唐诗画恼怒的表情后,施施然走开,一路还吹着口哨。
没想到惹恼她是件这么快乐的事!
庐鬼!那个男人肯定是撒旦投胎出世,个性别扭讨厌不说,还有张教人痛恨的嘴,为什么冥冥中他们总要牵扯在一起?
正当她恨不得将手中的铲子往地上扔时,阳光透彻的门又被一堵阴影横亘住。
快手仍是方才吊儿郎当的神态。“忘了告诉你,你刚才煎的蛋太老了,明天要改进!”语毕,翩然转身走掉。
唐诗画瞪大水灵滚动的眼瞳,双手几乎要捏断那可怜的铲子。“你——是个集无耻下流卑鄙龌龊于一身,又叫人齿冷的三流痞子!”
“这话你旱在一年前就骂过了,冷饭热炒不新鲜了,换新词吧!”
“王八蛋!”她果真把铲子丢了出去。
可怜的门做了替死鬼。
☆ ☆ ☆
夏天最让人受不了的不是知了的喧吵或满天的灰尘,而是地狭人多的闷热。
早晨的最后一堂课,唐诗画一点也没把课堂上修女的授课听进去,盯着窗外沙沙的树叶婆娑声,她的心早飞到太虚外去了。
这时,从不轻意启用的广播传出了一阵圣乐,大主教的声音传了出来——
“唐诗画姊妹请到办公室……唐诗画姊妹请到办公室……”然后仿佛是麦克风被人夺过的声音,一个磁性昂扬的男声切断大主教的声音。“诗画,我给你送爱心便当来了,来拿哟!”
然后是一片冗长的寂然。
授课修女的脸难看极了,全班的姊妹在哑然后悉数将目光投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