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脚踩进陷阱了。
很痛,削尖的木枝划破了袜子还有脚踝。奇怪呢,这里是普通人家的院子,又不是森林,怎么处处都是陷阱?有兔子还是地鼠可以抓吗?可是又不是逃难,也没饥荒,吃那些可爱的动物有点残忍耶。
有了梅妈给的路线图,往返五爷房间跟小厨房再也没有问题。这路,她确实走过好几趟,今天却一直跌跤。
把裙子拉下遮住伤口,幸好要款待客人的糕点完好的躺在藤篮里。
没多久,她发现陷阱除了地面上的,水桥、拱门都能泼下一桶叫人打哆嗦的冷水,或是烂泥,她拚命护着篮子中的点心,心里有个念头,似乎,对方要猎的……是她。
等她花了较以前数倍的辛苦来到客人所在的水榭小楼,整个人已经是狼狈不堪。
滕不妄瞪着黑眼,只简单的看她一下。「你看起来像是跋山涉水过来的。」
他这种爱嘲笑人的个性什么时候才会改?钵兰把篮子砰地搁着,不理会他的笑话。
她什么都没说,每次都用表情反驳他。
不过,她的怒气憋不到半刻,一下子被滕不妄的打扮给吸引了。今天的他很是不同,纶巾华服,典雅的颜色将他昂藏不屈的气质全数烘托出来,昔日对他的深刻印象又回到她的脑海。
她的情根,想是当日就种给他了吧。
「他是杜牧之。」滕不妄可不晓得转瞬间她的心绪已经翻腾了几百回。客人在座,他跟她的帐就暂时搁下,回头再算也不迟。
「耳姑娘。」带着乡下人憨厚纯朴的气息,方脸大耳,衣衫素雅的杜牧之恭敬的站起来,跟钵兰敬礼。
她福了福。有多久没人这么对她礼貌过了。她对杜牧之的印象大好。
「你那幅阿房宫赋就是这位耳姑娘替你估的价。」滕不妄把功劳都推给了钵兰。
「多谢姑娘慧眼,小生这厢谢过。」黄金十两,够他赶考之用,求取功名所需要的开支花费,还有安顿家人也绰绰有余。
钵兰向来不善处理这种场面,她摇摇头,红了耳垂。
「公子才华洋溢,他日必定可以大放异彩。」
「不敢,小生只希望考取功名后,能写老百姓多做一些事,圣上忧国忧民,我辈当分忧解劳。」
「好志气!」
「谢姑娘谬赞!」
呵呵,要咬舌头了,要这么咬文嚼字的客气下去,也就不用了吧。跟滕不妄一起的这些日子,她并不需要这么费力的说话。
「不敢,小女子只是个奴婢,有多僭越,请公子见谅。」她是对他的文才有期许,却不见得对人应付得了。
「姑娘请留步……」钵兰是奴才的身分让杜牧之大感吃惊。
钵兰假装没听到,迳自走了。
杜牧之的眼光恋恋,「真是个兰心蕙质的姑娘。」
滕不妄不喜欢他看钵兰的眼光。
「我让人准备一间房给杜公子,你要是不嫌弃就留下来住几天。」钵兰走掉,他也无心跟杜牧之谈心。
「打扰了,滕老板。」他求之不得。文人穷,在外面一切都要花费,就算小住几天,不无小补。
「梅总管。」
杜牧之看清楚来人是个女的有些错愕。
「梅妈是我滕府的总管,你有事都可以问她。」
杜牧之不再说话,随着梅妈离开。
「呀呀,我听说你有客人,还是迟来一步。」丰姿翩翩的天鸟过以万人迷的姿态度过小桥而来。
「不在家中修身养性,你又出来危害社会。」才赶他回去几日,又跑出来危害众生了。
「知我者,五爷是也。」天鸟过露着一口白牙,掀袍坐下。「好多甜食,我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