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
冷到叫人发抖的吼声像爆裂物炸开。「该死的野猫,我就算不吃也不许你乱碰东西。」
钵兰跳起来,不去看头顶滑下来的湿黏是什么。眼角看到的是掉在地上缺了角的砚台。
「我不是野猫,我是人。」
屋里头的人沉默了良久,久到她以为他睡着了,便弯腰想检包袱。
「你就死在外头,看你要杵到什么时候!」
暴喝声又像虫般的钻进钵兰的耳朵,她又一骇,赶紧把腰挺直,包袱就让它躺在地上,不敢伸手去捡了。
「哐啷!」又有东西砸破窗花,但准头不够掉在花盆旁,是墨一般颜色的纸镇。
他要丢的不会是她吧?钵兰想,那么硬的束西要是砸破头,流的可能不只刚刚那些血了。
一次可以说是失误,两次,该不会是冲着她来的吧?可是房门关得好好的,里面的人长了三只眼睛吗?竟然可以把她的动作瞧个清楚,这么想,方才的伤口连着后脑勺开始发疼起来。
「该死的!你竟敢把我的命令当耳边风!」屋里男子凶狠的声调几乎要把钵兰的心撕成两半。
她推门进去。这次有了经验,知道闪过又迎面而来的攻击。
他脾气更不好,打人取乐,看别人受伤会快乐吗?
「谁允许你躲?」口气依旧不好,不过幸好没有不该的东西又飞出来。
屋里黑沉沉的,门窗深锁,空气很不好,一进去,她马上打了个喷嚏。
一个男人模糊的轮廓就在她眼前不远处。
他的脸隐隐约约侧着,不走近压根看不清楚,唯一感觉得到的,是他闪动的眼神,里头像是隐忍着要爆发的怒气。
钵兰揣测,方才放在阶台上没人动过的食盘,很可能是派来伺候他的婢女扔下的。
她会不会误闯恶魔窝啊?是天冷吧,已经饿过头的肚子突然发出奇怪的叫声,她开始头昏眼花,头顶的伤口又作痛着,只觉得整个人要软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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