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著糖醋汁,小脸稀奇诧异的模样著实可爱,浙漾情不自禁伸出手,轻轻拭去她唇畔的酱汁。
衫儿微微一呆。
他仿佛再自然不过地舔舔指尖沾到的酱汁。
嗯,好甜!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衫儿的脸蛋早红成了苹果。
浙漾大大一震,急忙收回手。
老天,他在做什么?
「咳,你刚刚……嘴边沾到了酱。」他结结巴巴的说,越描越黑,「我只是……想帮你擦掉……」
衫儿的头越垂越低,筷子几乎握不住,「噢。」
气氛有些凝窒,最後还是衫儿鼓起勇气,又夹了一片鲍鱼塞进嘴巴,这才打破了微微尴尬的局面。
浙漾也恢复了神色自若,微笑道:「菜好吃吗?」
「好吃。」她忙不迭的点点头,「真的很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常常来吃。」他冲口而出,随即诧异地呆了呆。
衫儿微惑地抬起头,「公子,我们一点都不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掩饰地一笑,「我说过,我有要事相求,」
「什么事?」她拍拍胸脯,慷慨地道:「除了借钱以外,其他我都可以帮得上忙。」
他噗地笑了出来。
「我的意思……不是怕你跟我借钱,而是我身上没什么钱,只有三个铜板,所以借钱的事找我是找错人了。」衫儿讪讪地道。
「我看起来像是要跟你借钱吗?」他笑到没力,揉著额头叹了口气。
真是的,他还以为自己长得还算挺称头的呢。
「当然不像。」她怯怯地道:「可是我真的想不出你到底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究竟要我帮你什么?」
他看起来很尊贵又很厉害的样子,像是那种很有办法的人,为什么会需要她这个小小花旦帮忙?
「你唱起歌来如何?」他没有正面回覆她的问题。
「啊?」她眨眨眼,「还可以啦,为什么问?」
「会唱中原的戏吗?」他不希望一路上还得亲自教导什么是「流水腔」、「皮黄」、「板腔式」、「金龟二黄流板」……
她咬著筷子,小嘴蓦地笑了起来,「公子,怎么不会呢?我们是戏班子,除了耍杂耍以外,也唱戏呀,否则怎么活下去呢?」
他松了口气,「太好了。」
「只是中原好多戏班子,我们爱家班并不算出色,所以平常我们还是以表演大漠歌舞和杂耍为主。」她有些纳闷地看著他,「公子,你这么问,是要做什么?」
「我想请你们爱家班唱一出戏。」他眸光清亮,笑意微漾,「一千两,就唱一出戏。」
衫儿嘴里的筷子掉了出来,噼哩啪啦地滚落桌面。
「什么?」
「太少吗?」他抚著下巴沉吟,「一般的价码都是怎么算的?你可以跟我说说。」
「不……太……这……」她惊讶得话都讲不出来,结巴半天才勉强挤出了一句:「你在开玩笑吗?」
他微挑剑眉,「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可是……」她觉得头晕了晕,「一……千两银子?!」
这一定是在作梦,她先梦见自己溜出来吃消夜,又梦见有个俊公子请她吃大餐,再来这个俊公子还要以一千两银子请他们戏班子唱一出戏……
她肯定、肯定是在作梦。
浙漾忍不住微倾身向前,强忍著鬓角隐隐的抽疼,戳了戳她一动也不动的身体。
「衫儿?衫儿?」她究竟怎么了?
衫儿好不容易回过魂来,二话不说重重掐了自己嫩嫩的手臂一把,「噢!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