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笑咪咪的看着一脸惊讶的东方大娘。
她的鼻子很灵,决计不会错的。
好人坏人,她只要随便闻一下就一清二楚了。
***
「公子,公子……」
杉辛闻脱掉身上的官袍,换上一件银衣白袍,一条玉围带尚未系上腰间,就听见人喳喳呼呼的声音自远而近的传来。
天哪!这个丫头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男女分际?知不知道什么是女子的礼德节操矜持和保守啊?
他慌慌张张地束好腰带后,急忙冲出房间,来到花厅。
人犹如失控马车般撞进屋里,满脸兴奋绯红,「公子,我又来了。」
「没有人教过妳在进别人房间前要先敲门的吗?」他咬牙切齿的问道。
真是圣人都会被她气到头顶冒烟。
她一呆,随即笑了起来,「哎哟!公子,咱们都这么熟了,客气的那一套就免了巴。」;
「谁跟妳很熟?」他气呆了。
她还以为他在跟她打趣说笑,不禁挥手拍了下他的手臂,「呵呵……说得跟真的一样,可是我不会跟你当真的。」
杉辛闻此刻深深地体悟到什么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罢了。」再争论下去他怕自己会呕血数十升,当场倒毙。
想到自己有可能不是为写出旷世钜作而心力交瘁的吐血而殁,而是被她气到喷血而亡,他就觉得大大气馁不甘。
对,要以静制动,否则他枉为男人,还是当朝的宰相爷呢。
人浑然不觉他内心的想法,兀自笑嘻嘻地在他身边打转,「公子,我今天发现一家很好吃的糖炒栗子呢,特地买了好大一包分你吃,来来来,我帮你剥壳。」
「不用了,我不吃那种玩意。」他需要的是一个与他交换诗书心得见解,或是与他热情研究青砚和端砚有何差异,铜雀台赋和洛神赋在艺术层次上孰高孰低的知性女子。
而不是一个整天喳喳呼呼像只雀鸟,莽莽撞撞像头小犬,只懂得跟他分析哪摊的核桃好吃,哪家炒的椒盐花生够味的小丫头片子。
尤其她的不知礼、不守礼,更是今他头大又烦躁。
「为什么不?」她呆了一下,又讨好地捧着栗子到他面前,「很好吃呢,尝尝吧。」
杉辛闻被她吵得鬓角作疼,再想到今天上朝时,皇帝对他挤眉弄眼地比出「再两个月」的情景,他硬生生地转过头,话打牙缝里迸出,「我说我、不、吃。」
他话里的尖锐怒气让她瑟缩了下,不过人随即甩丢一丝心酸,重新振作起来,讨好陪笑道:「就尝一个,我保证你不会后悔,一定也爱吃的。」
「妳为什么总是弄不懂,妳跟我根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他忍不住叫了出来。
她水灵的大眼睛瞬间黯淡了,「公子……你在说些什么?我不懂,我只是……想让你尝尝栗子。」
他看见她受伤的眼神和微微白了的脸蛋,胸口不禁掠过一丝丝疼楚,但他立刻抑下那不该存在的软弱与怜惜。
做人要光明正大,不能把同情当作怜悯施舍,他必须让她知道他的原则。
「袁姑娘,我现在很认真的告诉妳,我……的长辈要我在两个月内娶亲,此事困扰得我寝食难安、坐如针毡,但是我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找一个女子成亲,就算是假装的也不能。」他好似害怕自己在凝视着她那双水灵灵的眸子时,会失去坦言相告的勇气,因此一鼓作气地往下说:「所以我才会去找兰秀小姐,只有她才是最适合我的对象,至少她言之有物,至少她可以与我谈论诗词歌赋、人生哲学……不像妳。」
她小脸上一片苍白,无助地搅拧着双手,生平第一次感到无措慌然。
杉辛闻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