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万千美景入眼,亦未能填一寸心伤。瑞雪的心情像是沉落在海底,她不想思考,也不能思考。
‘瑞雪......’又是那个小心翼翼、让她又爱又恨的声音。这些天,他日日都来看她......
瑞雪蓦地一凛。
她爱他?
她爱上了霸道冷血又风流倜傥的乔捷人,她的‘债主’?那个残忍地摧毁她所有自信的乔捷人?
瑞雪凄楚地笑了。
是的,她爱上了那个在冷硬面具下藏着一颗脆弱易感的心,体贴温柔却又从不承认的乔捷人。
她明白,自己的心早就交给了那个复杂迷人的男人。
可是,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呢?
在他的心中,始终没有她的位置,她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傀儡罢了,随着他的需要左右摇摆。
‘瑞雪,你今天觉得好些了吗?’捷人示意看护离开。他提着一篮水果和一大束花,笨拙地递向前,素来不羁的脸庞上有一丝羞怯和嫩涩,修长有力的手竟微微颤抖着。
送过女人那么多礼物,这还是他第一次送花给女子。
因为在他的心中,花是美丽圣洁的,只能够送给最重要的人。
自从当年他送了一束花给母亲,却被母亲随手丢在垃圾筒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送过花给任何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送花给瑞雪,但是他心底却期盼这是个开始。
瑞雪的眼眸在见到那束由纯白百合和嫩黄向日葵组合戊的花束时,眼中的冷漠突然崩塌了一方。
熟悉的花香萦绕鼻端,她心底的空虚慢慢的被某种柔软的情绪填满。
花,她日日看顾的美丽,她生命中最真实的美丽......
看着他忸怩的模样,她不自禁地问:‘为什么要送我花?’
一个连走过她的花田都会皱眉头的人,为什么会送花给她?
‘我想......我想你或许会喜欢。’他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谢谢你。’她没有动手收下,但是流连在花朵上的眸光让捷人倏地松了一口气。
他将花束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试探地问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很好。’瑞雪别过头去,不想多说话。
‘瑞雨这几天都在奶奶家,他一直问起你。’捷人轻柔地道。
‘瑞雨!’瑞雪低呼,想起了稚幼的弟弟。
捷人察言观色,迟疑地询问,‘你为什么想不开?你难道不知道瑞雨很需要你、很依赖你吗?’
他的话让瑞雪又羞愧又悲伤,她哽咽道:‘奶奶很喜欢他,瑞雨也能够适应你们家,我想这对他比较好......我一直是个不称职的姊姊,我的离开或许对他们才是最好的。’
‘你这是什么话?!’捷人勃然大怒,加大了音量,‘你怎么能够这么说?你在他们心中是多么的重要,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也说过,我不是个好姊姊。’她双眼无神地望着他。
‘那是我说过最混帐的话了。’
‘对你的话,我很赞同。’
‘你说什么?’他瞪着她。
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样的没自信又自暴自弃了?
‘你不用安慰我。事实上,你为什么要安慰我呢?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要死要活也不用你关心。’她突然烦躁起来,‘难道你忘了你说过的话?我是什么身分?我怎么敢妄想会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你又何必来理睬我?’
她激愤的话听在捷人的耳里既讽刺又难受,他愧疚至极地道:‘原谅我,我是个大混蛋,那时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走吧!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