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地念幼稚园小班的那一年被母亲叫过一次後,她就发誓再也不让妈妈叫她起床了。
因为董妈的手段千奇百怪,简直是习自大内拷打房的嘛!满清十大酷刑算什麽,和她的手法相比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董妈的手段轻则撒胡椒粉在人家的鼻子里,重则用冰水替人洗脸,反正无一不奇,无一不怪。
悦芬心想,这是不是跟母亲的职业有关?警佐做久了也会有职业病的,可是现在不是已经不准警察对犯人严刑逼供了吗?
也许正是因为局里不准,老妈才把武则天的那一套搬回家吧?
悦芬想得有点心寒,她不禁抬起头用充满怜悯的眼光看著父亲。
“爸!你好可怜,怎麽会娶到妈这种男人婆?”
董爸噗吓一笑,揉揉女儿短得不像样的头发,“你小脑袋瓜又在想什麽了?又把你老妈的形象加油添醋又裱框啦?”
“不是呀!只是我一直很难想像你这麽斯文温柔的人怎麽会娶老妈那种火爆娘子?”她沉吟了一会儿才又说:“或许当年是老妈下手把你‘抢’来的,你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留点口德,她好歹是你亲爱的母亲。”
“我了解,只是有些疑问想澄清而已嘛!”
“还问,再问就真的赶不及吃饭上班了。”董爸玉树临风的瘦高身形在前面领航,目标是楼下的饭厅。
“喔!”悦芬爬爬头发,乖乖的尾随著父亲走下楼。
梳洗过後,悦芬坐在餐桌前,垂涎三尺地紧盯著桌上的清粥小菜,忍不住伸出手抓向食物。
天外飞来一掌打得她头晕眼花,但是她马上温驯地转过身看向来者,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地向母亲请安。
“亲爱的母亲大人,今儿个您好美,请快快上桌用餐。”阿谀奉承是保命的不二法门,悦芬一向发挥得淋漓尽致。
董妈潇洒地抚抚美丽的法拉头,这才满意地点头坐下,用她那双足以令凶恶歹徒打寒颤的锐利眸子扫向女儿,“今天有没有赖床呀?”
“没有。”她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
董妈再度满意地点头,然後转过头望向正端著稀饭上桌的老公,眼睛里的锐利神色立刻化作一泓柔波,“老公呀!我今天值班,你记得晚上十二点到局里接我下班。”
“好。你先吃饭吧!”董爸熟练地盛了三碗稀饭放在桌上,自己才坐下来。
悦芬边扒著可口的稀饭,边看他俩有说有笑的谈著事情,忽然发觉一向“残暴专制”如秦始皇的母亲配上温文有礼的父亲,还真是世间绝配。
而且母亲在外的剽悍只要一遇上父亲的柔情,就会瞬间瓦解,真个是千尺钢化作绕指柔。
悦芬开始有点了解老爸老妈这种和常人迥异的夫妻关系了。
原来天生万物注定是一物克一物,老妈就是栽在老爸这柔情港湾内。
“想什麽?快快吃完就去上班,等一下迟到的话仔细你的皮。”董妈严母的形象向来不打折扣,只见她使一个眼色就令悦芬大打寒颤。
悦芬叹口气站起来,“收到。”
“骑车小心点喔!还有,晚上我做沙锅鱼头和蟹肉河粉,你要记得早点回来吃饭。”董爸温言叮咛道。
“好。”显然今晚的菜色就是今天中午老爸将在电视烹饪节目上表演的菜单,看来她又有口福了。
“悦芬,骑慢点,免得被我手下的弟兄逮到,丢为娘的脸。”董妈高声叫道。
“是是是。”
☆ ☆ ☆
悦芬一边等红灯一边想,其实说老妈对她凶悍,也是不太公平的说法。
因为小的时候老妈虽然对她严格得要命,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