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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就是要眼明手快,及早解决。妳和妹夫心肠太好,闹了老半天,砍柴郎求亲传遍城里城外,总是有损颜面。不如就像以前一样,直接把他打得半死,看他还敢不敢来闹!」

    「什么打得半死?」燕柔心中一惊。

    「以前啊……」燕兴踌躇一会儿,有点不自在地道:「反正事情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跟你说清楚也无妨。」

    「什么事?是那个人的事吗?」

    燕兴左右张望一下,见几个家丁在台阶下清扫炮仗纸屑,便压低了声音道:「小妹你那时可真大胆,跟雕刻工匠搞大了肚于,还想跟他私奔。爹知道以后,就叫三弟带人把那个工匠拐到城外,狠狠的打,重重的敲,就是要把他的腿打断,一辈子爬不回来武昌城!」

    燕柔睁大了眼,不敢相信父兄是如此凶残狠毒!

    燕兴又道:「这种事情见不得光,爹的处理是对的,总算保存我们燕家名声,你也平安无事嫁给钟善文。这么多年来,小妹你可是过尽好日子了。」

    「那……那他……后来怎么了?」

    「谁还管他死活啊?反正他不再出现,我看他早就饿死街头了。」

    「我……后来生了一个儿子……」

    「邢个死小子啊!」燕兴摇头笑道:「你两个儿子都成材了,还管那个杂种?」

    「大哥,他是我生下来的,不是杂种!」

    燕兴被燕柔愤怒的目光吓了一跳,忙道:「反正是一个该死的小子,既然堕胎药打不下他,生下来又不能见人,当天四弟就拿出去埋了。」

    「埋了?活生生埋了?」燕柔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激动。

    「我也不知道,你写信到京师问你四哥好了。」

    燕兴突然有点害怕,这二十多年来,小妹的个性已经磨得温婉柔顺,怎么此刻她的眼神又像过去一样激狂呢?

    他啜了一口口水,好象是安慰自己似地。「小妹,你刚刚也说,事情过去就算了。爹和我们兄弟都是为你着想的,你就安分当你的钟家主母吧!我进去找妹夫聊聊,晚上大家还要到许府喝个痛快呢!」

    燕柔呆立原地,思潮汹涌,难以平息。

    她的父亲和兄弟们当官久了,习惯判定别人的生死去留,而她和于笙的下半辈子,就让父兄给判死了。

    原来是她错怪于笙了,他不是无情郎,他是被逼得离开她啊!

    她还记得那时,于笙信誓旦旦地告诉她:即使我是一个贫穷的竹雕师傅,但我有一双手可以赚钱,我绝对可以给你幸福!

    这不也是阿樵那孩子的神情吗?

    她蓦然醒悟,心头大惊,她绝对不能……不能再让蝶影重蹈她的覆辙!

    「阿康!阿康!」她唤着正在扫地的家丁。「快帮我备轿,快!还有阿福你,你去找小春,叫她快去城北找叶嬷嬷,小春知道地方的。」

    「大夫人要去哪儿啊?」阿康边跑边回头问。

    「我去许大人家,我不能让蝶影嫁给许念青!」

    「嘎?!」所有听到的人都楞住了。

    ***

    喜气洋洋的唢吶响彻云霄,锣鼓乐声穿越大街小巷,一群又一群的大人小孩挤到许巡抚的大宅前,想要一睹许钟两大家族联姻的盛况。

    许念青翻身下马,提了锦袍走到花轿前,准备迎接新娘入门。

    他脸上褂着僵硬的笑容,自昨夜接到吕菡萏的断情诗之后,他的一颗心就被揉成了千万碎瓣,可是今天,他还是得强颜欢笑娶新妇。

    「新郎倌,你可以踢轿门了。」王媒婆笑呵呵地告知他。

    反正他已变成一尊木偶,就任凭父母媒人摆布了。正待举脚虚踢,突然听到有人大喊:「踢不得!踢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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