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礼。
“长孙兄,你……”
丁天道眯着醉眼,不知所以然;反倒是曹特礼不断扯着他的衣袖,示意他别再造次。
长孙靖握掌成拳,猛地往桌面一拍,木桌顿时破裂,吓得曹特礼连忙站起身,连半醉的莫大叔也惊得酒醒。
长孙靖睨着丁天道仍是一脸茫然的模样,怒气在胸口翻腾不已,他霍然起身,单手揪起丁天道的衣襟,拖着他直往船篷外走去,任由狂泻而下的雨点纷乱地打在身上,瞬间将他抬起丢入暴涨的河中。
跟在他身后的曹特礼和莫大叔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这么做!
“你也下去。”他冷冷地开口。
长孙靖敛笑站立在倾盆大雨中,任由冰寒的雨水浸湿他纯白的袍子,浑身散发一股凛冽的气息,震慑得令人不敢轻举妄动。
“我吗?”曹特礼指着自己,再望着在河中载浮载沉、不断求救的丁天道。
“你以为呢?”
长孙靖扬起狂傲不羁却又满是威胁的笑,性感的唇角邪气地往上扬,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直到现下才爆发出来,他已然十分佩服自己被尹丹枫潜移默化的性子。
他没有杀他,已算是天大的恩惠。
曹特礼吞了一口口水,睨了他一眼,随即纵身跳下河,纤瘦的身影随即被河面的狂浪吞噬。
莫大叔见状,呆站在原地,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置自己。
“你救过我,而且这一路到徐州,我还需要你的帮助,遂我不会要你一并跳下河。你只需要待在甲板上,守着这条船,别来打扰我。”长孙靖冷冷地道,随即走入篷内。
莫大叔吓得也不管淋一整夜的雨是否会得风寒,只知一旦跳下河,怕是再无生机;他宁可待在船上,而那两位兄弟只能求菩萨保佑了。
唉,他那婆子怎没向他提起,这位公子说风是风、说雨是雨,性子阴晴不定,甚至还会残忍地将人丢入河中……
若知道他是恁地可怕,他宁愿待在家中不开工。
“你怎么了?”
一走进船篷内,长孙靖便觉得不对劲;他的长腿一拨,将满地的杂物扫至篷外,再将倒卧在地板上的尹丹枫扶起,睨着她满脸通红的娇颜。
怪不得她没有追出篷外,原来是醉倒了。他睨着她好半晌,望着她艳丽酡红的娇颜,不禁又是气怒,又是心怜。
她真是个惹事精,最清楚怎么挑起他的怒火。
长孙靖褪去湿透的袍子,连贴身的衣衫也一并褪下,露出一身肌理分明的身躯,再将尹丹枫抱到铺着毯子的床上去,拉过丝被覆着她烧烫的肌肤,见她呻吟了声,将柔嫩的身子偎向他,他不禁又是喟然一叹。
唉,她很懂得挑起他的怒火,却也聪明得知道如何消除他的怒火,光是看着她一脸甜憨的模样,再多的火气也自动烟消云散,若是再计较下去的话,便显得他太执拗了。
他低下脸,宛若一阵轻风似的吻上她微启的唇,再探出湿热的舌撬开贝齿,贪婪地窜入,汲取着她甜蜜的滋味,轻逗着她粉嫩的舌尖。要她的梦中有他的存在,不论晨昏,非要她只想着他、恋着他不可,绝对不能在心中放入他以外的人。
他们的相遇是命运,相恋是缘分,而他们的相守虽是他使了点手段得来的,但是只要能够赢得她,即使手段卑鄙又如何?
他加深了吻,灼热的舌挑向深处,狂热地直想探进她的心灵深处,想要得到她的承诺与真心,想要知道她的心中是否悬念着他。
“嗯?”尹丹枫娇吟了声,眨了眨卷翘的眼睫,睁开眼木然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一脸茫然。
长孙靖一见,愤而咬了下她的唇。
她不禁皱起眉头,茫然地喃道:“靖,你为什么要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