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不甚绚烂的阳光霸道的自破旧的窗棂筛落,顽皮地爬上长孙靖的俊脸,逼迫着他自睡梦中转醒。
他睁开眼,逡巡着房内四周,却见不着尹丹枫的人影,心中不禁纳闷:通常这个时刻,她应已经为他打来洗脸水,为他准备好早膳,为何此时还见不到人影?
难道是昨夜的事令她羞得不敢见他?
一想起她昨儿夜里的倔强,长孙靖不禁勾起满足的笑。
好一个爷爷,可真是替他挑了个上好的媳妇儿,不但可以为他祛除寒毒,更可以令他一辈子不孤寂,他不禁佩服爷爷的好眼力,万中选一,正合他心。
想起昨夜的亲密缠绵,长孙靖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这下子,她就用不着上徐州走一趟,只消与他一同回洛阳城即可,相信在他的堂兄弟中,他必定是第一个寻回媳妇儿的人。
长孙靖想着,笑容更是狂傲地扩大,随即步下床榻,梳理一番后,拿起许久不曾穿上的外袍披上,正欲往门外走去,却已听见莫大婶大惊小怪的尖叫声。
“哎呀,丹枫姑娘,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落下河道,否则怎会一身湿渌渌的回来呢?”
长孙靖闻言立即向门外走去,果然望见一身濡湿而曲线毕露的尹丹枫。
“怎么了?”他眯起诡谲难辨的利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因湿濡而致衣料服贴在身上的她。
该死,难不成她是这副德行自湾岸回到这儿的?
难道她不知道自个儿这模样是多么的诱人吗?而她竟是恁地大胆,毫不把他当成她的相公,莫非已打算送上一顶绿帽子给他吗?
“你可以下榻了?”尹丹枫一对上他的眼,尚未看出他隐忍的怒气,旋即想起昨夜发生的事,不禁羞怯地垂下螓首。
“进来再说。”
长孙靖瞄了她身旁的莫大婶一眼,随即拉着她往房内走去,并将破旧的门掩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长孙靖怒目注视着她,望着她玲珑诱人的曼妙体态,心中不禁燃起无边无际的怒火。
“我……”她仍是低垂螓首,全然没以往的豪气。
长孙靖不由分说地脱下她仍滴着水的外袍,再动手欲脱去她湿透的中衣时,大手却已被一双玉手擒住。
“怎么,你以为我一大早便会要你吗?”他无情地讪笑着她多情的举动。“你以为现在尚是炎夏,可以容得你下河道戏水去?难不成你不怕这一身的湿衣裳会让你染上风寒吗?”
“我不是去戏水的!”
尹丹枫不解他突来的怒焰,和昨夜那温柔的男人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你告诉我你是上哪儿去了?”长孙靖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答案。
“我到上次咱们落水的地方找红翡翠。”
“你为什么要找红翡翠?我不是说过丢了就算了,你为何还要下去捞那块破玉佩?”长孙靖语气森冷。
“可是我见你昨夜那么不舒服,我想若是我把红翡翠找回来,说不定你便不会那么痛苦了。”想到他昨夜惨青的脸色,她仍是心有余悸,那时她的心像是被人揪紧似的泛疼。
“我说过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就不会再发作,你为什么不听?”他满脑子只想着当她从河道回到这里时,到底有多少男人见过她的身子,思及此便令他气恼地想掐死她。
突地灵光一闪人,令他霎时顿悟。
难不成她是因为不想与他在一起,遂要找回那红翡翠,好让红翡翠可以代替她陪伴在他身边?
“你是不是仍打算上徐州一趟?”他蓦地发问。
“当然。”尹丹枫不疑有他的回答。
“看来你仍然打算要嫁给季府总管,是不是?”他眯起寒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