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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恩公,倘若他不是为她受伤的话,她压根儿不想理睬他。

    “可是丹枫姑娘也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像是同她卯上似的,长孙靖仿佛硬是要惹她发火。

    “我不想回答可以吗?”怒火攻心,尹丹枫用力拍了下床畔,随即站起身要走,回头望见那碗药汁,想起他该吃药,赶忙将药碗拿来,要他喝下药汁。

    “这个样子,我要怎么喝这碗药呢?”长孙靖邪魅地勾起一抹笑,一脸无辜地看着她风雨欲来的模样。

    原来她的脾气不如她的外表那般柔顺,想不出该以什么花来形容,既没有莲的清新迷人,亦没有牡丹的高贵富气,却有如山野间随意绽放山头冷艳的枫红。

    “自个儿想办法!”尹丹枫没心情与他调情。

    “我可是你的恩公呀!”长孙靖垮下一张脸,无辜地眨着迷惑人心的眼眸,不让人感到厌恶,反倒令人心疼不已。

    “这不关我的事,我不过是个乡野间一名纯朴的乡姑罢了,是你的仇人找上我,论起来的话,我还算是倒霉的,否则我现在已经在往徐州的河道上,又岂会与你搭上关系,”尹丹枫是一根肠子通到底,说话从来不懂得委婉和迂回。

    她只知道做人要做得正,否则怎会遇上这等事?他既会遇上,表示他肯定也不是个好东西。瞧他穿得人模人样,光是一件外袍的质料便让她不敢轻易触碰,免得弄坏了他的衣裳,就算她把所有的家产都变卖,只怕也赔不了他一件外袍。

    瞧他这身衣着,八成是不知从哪儿来的公子哥儿。娘总是告诉她,这些有钱的公子哥儿,绝不会是好东西,能闪多远便闪多远,千万别与他们有所纠葛。她向来听娘的话,也想闪得远远的,但是他受伤了呀,要她怎么放着一个伤重的人不管呢?

    “这么想嫁人,我的娘子?”长孙靖对于她有如洪水猛兽般的怒气倒也不以为意,只是努力地挪动身躯,试着要坐起身。

    “你别乱动,要是扯裂伤口的话就不好了。”尹丹枫走到他的身旁,硬是把他的身躯定于床上,突闻他闷哼一声,不禁心生不舍,可嘴上仍是不饶人:“瞧,不是要你安分点的吗?”

    “姑娘的手劲真是大得惊人。”长孙靖咬紧牙关,大手仍是不安分地握住她放置在他背上的玉手,不禁被她粗糙的手所惊愕。

    一个姑娘家的手居然可以恁地粗糙,必定是一手包办家中所有的家事,不过,若是如此的话,她的爹娘又怎会舍得让她这么早出嫁?

    “我爹娘是摆渡的水上人家,我当然也跟着爹娘一块做,手会粗糙,手劲会大是必然的,有什么好惊诧!”尹丹枫从来不为自个儿的出身低而自哀自怜,甚至颇以自己一技在身为傲。“你要是嫌本姑娘的手劲大,不妨到妓院去,那儿的姑娘个个温柔多情,包君满意。”

    长孙靖甚为惊诧,这么一位乡下姑娘竟是恁地豪爽而干脆,不禁令他激赏;但一个姑娘家把妓院放在嘴上说,这似乎不妥。不过无妨,她挺对他的味,不管她是否有婚约在身,他定要把她拐回洛阳不可。

    尹丹枫睨着长孙靖,而他不发一语,满室的静默霎时将她包围,令她感到些许不自在,不禁又扯开嗓门要他喝药:“赶紧把药喝下吧!”

    “丹枫,我真的没办法喝呀。”这次他可真的没有开玩笑。

    “公子,我是个要出阁的姑娘,不管你是打哪儿知道我的闺名,但你绝不可以喊我的闺名。”尹丹枫捧着药碗,正思索着该怎么做才好时,却又听到他喊自个儿的闺名,竟没来由地战栗了下,心也漏跳了一拍。

    “这样子呀!”长孙靖煞有其事地思索着,一会儿后突然说:“在下长孙靖,只要你喊了我的名字,咱们便算是扯平了。”

    “公子,这不一样的!”尹丹枫在心中哀鸣叹气,真不知道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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