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如果她是因为他是她的主子才如此舍命救他的话,那她大可不必再辛苦下去,他不愿意背负着那么大的罪恶。
给他一点力气吧,只要够让他带她离开这里就好了!
天晁怒咬着牙,感觉到丝丝的力量聚集在指尖,他倏地一鼓作气翻起身,用仅有的一点力气往前飞扑,随即抱住了虚尘;再地上翻转一圈,全身无力地拖着她往外跑。
“你不管你这一族长老的死活了吗?”
那男人的声音响起,虚尘倏地停下脚步,连带着天晁也被她拉住。
“那关我……什么事?”天晁虚弱不已地回道。
谁管那个老头的死活?反正他要是够幸运就会活下去;倘若不够幸运,来年他必以三炷清香祭拜。
现在他只想要赶紧带着虚尘离开会议室,反正只要先离开这里,外头必有族人接应,届时他们就不用怕了。
“不成,一定得救长老!”
虚尘往前跨了一步,直往被擒住的天起长老走去;而气喘吁吁的天晁只能怒咬着牙,伸出手却抓不住她。
她是脑袋秀逗了?是瞎子也看得出那不过是敌人使出的一种手段。
果不其然,她还未靠到长老的身边,她已被那个男人拉进怀并以枪抵在她的头上。
“你不在乎长老,那么你一定在乎她吧?”他邪恶地道。
天晁挑起眉睇着虚尘一脸愧疚地看向他,心里那一股气愤的火焰烧得更炽了。
哼,这就是他的护法?千锤百链、受苦受难的护法?看来他们该训练她的脑子,而不是训练她的求生技能和搏击擒拿!
现在好了,人被擒住,枪也已经不留情地抵在她的脑门上,他却虚弱得脚步都站不稳,要他怎么应敌?
“你过来,要不然我就杀了她。”对方似乎准备扣扳机了。
天晁挑高了眉,一双妖诡的魅眸直视着他手中的枪,慢慢地往下移动,看到虚尘歉疚不已的脸。
啐,事到如今,有什么好歉疚的?
“你杀啊!”这是他的结论。
虚尘霎时瞪大水眸,似乎难以置信天晁居然会这么说,虽说身为护法为了护主而死是理所当然,但是她没想到他竟会如此无情……
“你说什么?”那人反而愣住了。
“我说你杀啊,我一点也不在乎。”天晁勾起一抹冷笑。“反正她在我身边,什么忙也帮不上,为什么要我替她赔上一条命?她既然身为护法,早就该知道这种事情总有一天会发生的。”
虚尘怔愣地睇着他,心微微地抽痛,一股酸涩不断地袭上丽容,充斥在她湿濡的眸子里。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那人有点怀疑,握在手中的枪丝毫不移。
“有什么好在乎的?”天晁低低地笑着,一派慵懒轻佻,慢慢地往前走。“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不,她根本算不上是个女人,她根本不会哭、不会笑,说她是个机器人还差不多,你倒不如快点对她开枪,让我看看从她身上流出来的是黑色的血还是红色的血。”
那人错愕地瞪视着他,架在虚尘脑门上的枪一松。
天晁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近身攻击,在对方猝不及防之下,抢过他手上的枪,毫不留情地往他的腿上开了一枪。
看着那人抱伤一路往外逃窜,天晁只是全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伸手一把将仍怔愣中的虚尘拉进怀里,却发觉自个儿的胸前有一份湿濡的感觉。他连忙捧起她埋在他胸前的脸,蓦然发现她正泪如雨下,而这奇景诡境震得他惊慌失措。
“你怎么了?”
天啊,她为什么哭?是因为受伤了吗?可她身上没有伤啊!
还是吓着了?就跟她说多用点脑袋,别老是有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