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
画像上的女人有着一双教人移不开视线的水眸,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美,光是站在这里,他便可以感觉到她的光芒不断地洒落在他的心上;也因为如此,他才会挣脱不了。
可恶,他没有一次挣脱得了!
虚尘你这个混帐,该不会是把自己是个女人的事都给忘了?
虚尘坐在总部二楼的贵宾室里,一脸傻愣地回想着在美国遇上狙击时,天晁同她说的话。
那感觉像是他在关心她。
关心她?
他不是向来最讨厌看到她的,为何要关心她呢?
他嘴里说的话,永远和他眼眸中所噙的意味不同,和他所做出来的行为不同,总是令她不知所措。就像在美国时,他总是无情地对她咆哮,然而将她抱在怀中的双手,却是恁地温柔……
虚尘摊开自己的手,盯着自己的手心为了学习各种求生技能而磨出来的茧,看着一双不像是女孩子的粗糙手心。那一刻,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强迫她放掉紧握在手中、与她形影不离的枪,仿佛在她的面前立起一片高墙,要为她挡去看不见的危险,在她的心底激起莫名的翻腾。
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也没有人愿意保护她,她通常只能自己保护自己;可是他却不愿意让她涉险,结果原本该被保护的人变成了保镖。说起来,她真的是一个失败的护法。
然而,沉在心底让她感到难以言喻的滋味,却不纯然是懊恼,还有许多她理不清、亦没有人教导过她的情愫……
日子一年一年地过,身为护法的她,却愈来愈不了解他了。
是因为两人鲜少聚在一起,才会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遥远吗?
事到如今,她连自己也愈来愈不了解了。
“你在想什么?”
轻柔如风的耳语带着让人舒服的音调在虚尘的耳边响起,她不禁抬头看着走到自己身旁的残月。
“残月。”她轻喃着。
既有四大天众,自有四大护法,而四大护法之中只有她和残月是女性,与她走得近一点的亦是残月。
“你好像有心事。”这是一个好现象。
四大护法皆是在幼年时期便开始接受总部安排的训练,远离家园,甚至要遗忘自己的家人和姓氏,在一连串艰苛的训练中求生存。
而这一连串的训练下来,很容易让人忘了自我,就像虚尘和灭日,他们两个是当年教官评估历代以来最为优秀的护法;然而对那些能够承担痛苦而得到教官称赞的人,却不见得是件好事。
时间一久,虚尘慢慢忘了身为一个人很重要的心,她会把正常人应该有的喜怒哀乐都给忘了,像是一个只听从上级命令的木偶,忘记自个儿原本也不过是个人罢了。
“我是一个很失败的护法。”虚尘有点自责地低诉着。
这样的感觉是自责吗?或者该说,除了自责以外,仿佛还有其他的情绪;然而时间一久,她却忘了那到底是怎样的感觉。教官所排的课程太满了,她的脑袋里除了任务和技能训练,其他的都记不住,包括她原本的名字和她的家人。
“是天晁说的吗?”残月倒是有点意外竟有人嫌弃她的能力。
“不,是我这么认为的。”
也是她第一次无法肯定自己的能力,对自己的能力起疑。
“发生什么事了?”
她们之间的对话总是无比的简短,但是句句皆说到重点;到底是天性所为,还是经过训练后的后遗症,那就不得而知了。
重要的是,她们可以了解彼此的心情,毕竟她们是所有护法和守卫军中仅有的两个女孩。
“我的主子不要我的保护,甚至改变我们之间原本的关系,我变成了被保护的人。”然而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