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有个忠仆同样被他顽固的主人急出一身大汗。
“小姐,你该不会真想招那种来历不明的乞丐做夫婿吧?”书房里,老管家常松费尽唇舌企图说服常如枫放弃这个疯狂主意。
“想要知道他的来历,待会儿他来的时候,再问他不就得了。”常如枫端坐大桌边,只顾着写字,丝毫不将常松的忧虑放在心底。
“可小姐,即便知道那乞丐的来历,我们仍不晓得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没错,这就是重点了;那一干想嫁了我、或欺负我的亲戚们已可确定没一个好人。你说我是要坐以待毙,等待灾厄临头,还是奋力一搏,求取最后的生机?”
常松一时无言,因为那群乘机来敲竹杠的家伙们确实可怕。
“我将未来赌在匡云中身上,或许还有五成生机;这么高的获胜机率,我为何不赌?”她兀自埋首译著文章。根据常府家规,新主人上任第一件事便是增修“上古异志”,重新出版,以纪念鸿鹄书斋创始者常道子;因此她最近可谓忙翻天了。
“上古异志”是本记录大陆景观风俗的书册,而随着时光的流逝,沧海都有可能变桑田,书册上的东西又怎能不随时更新?
可她翻看上一代出版的“上古异志”,却颇觉怪异,似乎缺了某个部分。但她爹又非无能之辈,怎会犯下此种错误?她仔细研究许久,将藏书库里的古书全数读了个通透后,才发现缺失原来是发生在常家老祖宗常道子出版的第一本“上古异志”上。常道子在计划出书前,曾走遍大陆,观察各地的景观、风俗,并详细记录于手册上,但在出版时却出了岔子,手册上的东西未能全数印出,以至这几百年来的“上古异志”都有缺漏。如今她打算重新补足,不过这工程颇为浩大,不知得费上多少时间才得以完成。
“但……招他为婿。小姐真愿与一名乞丐相伴终生?”常松总觉不妥。
“谁说是终生?我们谈的是一年。”这期间,她与匡云中若合得来,就此结成夫妻也无不可;若合不来,了不起一拍两散,她重回自由身,从此专心著书立传更好。
“小姐!”常松一阵晕眩。“你这种作法,岂非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
“我也没说一年后就铁定会休夫,说不定我和匡云中会很适合,就这么凑合一生呢!”
“休夫——”这回可不只是晕眩,简直是一道惊雷直劈常松头顶了。“小姐,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一意孤行只会招来两种下场,一是你休夫,闺誉荡然无存;二是你招个乞丐姑爷,给人耻笑终生。不论下场如何,总没益处。甚至,你可能引狼入室啊!”
“所以我才叫他过来啊!”她终于放下笔,神色严肃地望向常松。“我打算与匡云中签下契约书,里头明文规定,他在常府一年内,须对我言听计从,绝不能背叛我。”
“发誓都不一定做得了准儿了,签契约又能济得了啥儿事?”常松嘀咕着。
“常叔,你未免太小觑我了。”她起身,走过常松身旁,来到书柜前,伸手抽出一部典籍,书柜发出一阵吱呀声响,一只密盒弹了出来。“你知道这里头是什么东西吗?”
常松摇头,看着那只频冒烟雾的白玉盒子,不知怎地心头一阵慌。
“这叫无心果,百年方长一颗,果熟蒂落,碰了土便化为清水消失无踪,珍贵万分。”她笑,眼底藏着冷厉。
常松莫名打了个摆子。“小姐,这无心果……的功效是……”
“服下此果,会先昏迷一日夜,待醒来,服用者将听从睁眼瞧见的第一个人的命令,终生不违。”正因手握此宝,常如枫方敢行此买夫计划而不惧。
常松脸色发青,这才知晓常如枫的厉害。
“所以喽!”她转身,将书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