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儿愕异地望了他一眼,想不到文质彬彬、痛恨武力冲动的阴有匡也会有阴狠的一面!
“我……我、我去……”大夫吓得双腿发软,急背起药箱,与阴有匡、小乞儿上大杂院。
经过诊断,老婆婆只是皮肉伤,她年纪大了,受到惊吓,才会昏迷不醒,幸好没有生命危险。
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阴有匡又拉着小乞儿送大夫回去,顺便抓药。
付完银子,取了药包,回程途中,他瞧着她崩垮的双肩、咬出了血的下唇,心中有无限的感慨。
人生就是这样,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总难说个定数。他学命理,常常就越学越心惊。
但年年难过,还是年年过,如何在取与舍、得与失之间做个衡量,就全得靠人生经验了。
“老婆婆没事了!”他温柔地揽着她的肩。
她一直握紧的拳头,这才像散了般,整个松懈下来。两行热泪沿着双颊流下,洗出两道雪白湿润的痕迹。
“全都是我的错,呜……我没听你的话……”
他蹲下身,举袖轻拭她脸上的泪痕。珠泪流经之处,逐渐还回她娇嫩欲滴的花颜。
污泥洗净,露出一张皓质呈露,精采无双的俏脸。果然如他所想象,她是位可爱、纯美的小佳人。
“但你是一片好心啊!你心疼老婆婆卖饼太辛苦,想她过点好日子,才给她银两的,不是吗?”
“可是……却害了婆婆。”她又羞又愧,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害婆婆的不是你,罪魁祸首是龙老大,要怪也该怪他才对。”他啊,看过人间太多悲欢离合了,不似她这般天真热情。
换个方式说,他也算是个满冷血的人,很多闲事尽管再不合理,没临到他头上时,他是鲜少去插手的。
但看到她的泪,莫名地,他就心坎发热,再与己无关的闲事他也想去管了。
“老婆婆受的苦,咱们早晚找他讨回来。”阴有匡把她揽进怀里,任她悲怆的泪水全宣泄在他衣襟上。
“哇——”接触到温暖,小乞儿放声大哭,直把他的上衣都哭湿了,她才抽咽地发出暗哑的嗓音。“可能吗?你说过,要一个弄不好,反而会害了大家。”
“有完整的计画就不会了,我告诉你……”他说到一半,一个霸道声音突然插进来。“你就是那个今天在关庙口免费替人卜卦的算命仙?”说话的汉子蓄着两撇老鼠须,一对三角眼贼兮兮地转个不停。
小乞儿一看到他,气得全身发抖,直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将老婆婆打成了重伤的——梁龙!他身后还跟了六名打手,其中一个就是向阴有匡收保护费不成,被断言今天有水难,却不信邪,坚持往西行,最后被水盆砸晕在水沟里的大汉。
“老大,就是这个小子。”大汉附在梁龙耳边细声告阴有匡的状。小乞儿将手中的细竹棒握得死紧,一心只想给这些地痞流氓一个教训;阴有匡见情势不对,急忙将她护到身后,大掌紧紧拉住她,不让她有冲动的机会。
“我就是‘送一卦’,不知道这位爷有何指教?”阴有匡拱手行礼道。
“听说你卜卦神准?”梁龙吊起一对三角眼,笑得像只老狐狸。
“爷过奖了!”阴有匡淡笑,他那双漂亮的眼珠子又开始流转起七色霞光。
“那你就给本大爷算算,我今天的财运如何?”
“爷今天的财运不好,再有什么大收入,转眼间也要去掉大半,不过……”阴有匡故意拖长语气,一个除恶计画已在他脑海里成形。
“不过什么?”梁龙果然中计。
“爷今天往东去,找一家从未去过的赌场赌上几把,或可小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