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一走掉,唐心疲软的就地坐下,靠着一旁廊下的圆柱,神情无限疲倦。
她不这么撑,唐果会担心的不肯上学。
殿下看她像过期的麻糬整个瘫下去吓了一大跳,以最快的速度伸出铁臂给她支撑。
唐心看了眼他的援助,并没有像往常一般严峻拒绝,她默默接受了他坚定温柔的帮助。
老实说,她真是个奇怪的女孩。
受了严重的二级烫伤,只有在最初的时候因为忍不住痛而泪如泉涌,紧急送医后既不要他们的补偿也拒绝母后要带她回去照顾的提议。
她只是淡淡的说:任何人看到那种情况都会那么做。
「谢谢,」
「如果两天前妳大方的说了这两个字,我会比较安心跟开心。」如果她从善如流的接受到他家休养的意见,他会乐意许多。
唐心垂下眼帘,他不会懂的。「你来做什么?」一大早的,别跟她说来探病。
「我来探病。」
「你诅咒我生病?坏心眼!」这人连话都不会说。
「妳的手不痛吗?」以前他遇见的女孩没有一个不温柔可爱,这个,真不坦白。
不痛才有鬼,都两天了,纱布包扎的地方连碰都不能碰,刷牙、洗脸、洗澡是别说了,就连上厕所、吃饭都要叫唐果。
除了这些不便,伤处的水泡更是整夜咻咻咻的叫嚣不停,痛得不能睡,半夜也常常因为不小心碰到墙壁、被子而痛得突然清醒。
这两天,真是够了!
「妳昨天没有去换药。」
「你知道?」
「左手告诉我的。」一流的皮肤科医生,那天也是左手替唐心紧急处理的。
他坚持唐心该住院观察,却拗不过她的抵死不从,只好放牛吃草,而要殿下保证她会每天回医院换药。
想不到病人第一天就放他鸽子。电话中的左手气得跳脚,大声嚷嚷说从来没看过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病人!
「可不可以不要?」她讨厌医院的药水味,讨厌那边的气氛,怕医生,怕痛。
「妳真会找人麻烦。」他突然明白,像唐心这样的女孩其实不用跟她太讲理,因为绝对没完没了。
「没有人拿枪指着你非要你来不可!」她对外的刺猬盾牌立刻竖起来。
「有,我的良心。」
唐心安静沉默了。
他并没有得罪她,没道理一直仇视人家,她是哪里不对劲?是这些肩膀上的压力让她失去宽容的心吗?
把接近她的男人都当敌人,她是怎么了?再看见殿下无辜的表情,她叹气,慢慢把手递出去,「麻烦你了。」
殿下不晓得是什么让唐心改变主意,幸好她没有顽固得太彻底,不然他也有终极手段可以施展出来,那就是……用扛的。
他不介意大家一起出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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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厚的水泡分布双手,右手几乎遍布到手肘,唐心实在没勇气多看一眼自己潮湿发亮又滴水的手。
她的双手虽然短短胖胖,比不上别人的修长优美,起码揉起面粉跟拉糖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现在跟她相依为命二十一年的手除了乱七八糟的痛楚及僵硬得像报废的木乃伊外,甚至连上厕所都没办法……她干脆去死一死算了!
「水肿的情况还很严重,有感染的可能。」优美的嗓音想不到是出自身高一米七的大男人,而且还粗犷得很。
「感染?」她擦了澡,是因为这样吗?
「妳再不来,烂掉也有可能。」基本上医生的医德会用在乖巧配合度高的病人身上,任性的病人他会代替月光惩罚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