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文舒提了钱,又不小心地——其实她是故意的,看到关景谅的存款余额时,她的眼睛都快瞪凸出来。
三十、十——
不是三十亿哦,而是三十万!
有没有搞错啊?他家那么有钱,而他一个堂堂阔少爷,存款簿里竟然只有三十万块,他这个败家子!
「你说,你的钱都到哪去了?」她拿着明细表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
「妳问得倒是挺理直气壮的嘛。」他早猜到她会有这种反应,但没想到会是这么激烈。
「每个月我家里的人都会汇三十万块到我户头,但我每个月都会透支,妳现在之所以还能见到这三十万块在我户头里苟延残喘,可是拜我人在医院里躺着之赐,况且我每天付妳一千块,一个月三万,这三十万够妳陪我十个月了。」
「嘿,有的月份是三十一天耶。」他别想诓她。
「OK,三十一天就三十一天,那么这笔钱也够妳陪我九个多月,九个多月之后,我人能不能醒来,或是不是还活着都是另一回事,所以妳别想太多,我不会诓妳的。」他要文舒安啦。
但文舒不喜欢听他说这种丧气话,像是他随时都会走似的。「你会长命百岁的。」她噘起嘴巴说得小小声的。
关景谅听到了,他笑瞇了眼,知道文舒心里关心他,他很是开心。
「你笑什么?」
没想到他的偷笑被她看到了。
她瞪了他一眼,不满意自己的心事被他看穿,于是她又很坏的加了一句。「你之所以会长命百岁是因为好人不长命,接下来的不用我说白了吧?」
关景谅知道,但祸害就祸害吧,他只希望自己能如她所讲的那般,他没那么贪心,不一定要长命百岁,但起码让他渡过这一关,他希望自己能以实体接近她,抱抱她,告诉她其实这世界并不是像她想的那么坏。
他想用行动向她证明一切,但是老天爷得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表现。
文舒偷偷的看了他一眼。
他的表情——很复杂,至少在他沉默不语的时候,显得莫测高深。
她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是很了解他,他总是在她面前表现一派轻松得意的模样,但是他一个人独处时,当他以为她没注意他时,他脸上的表情总是很落寞。他有心事,是吗?
莫非——莫非他的伤势真的很严重?
文舒心里一惊,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对关景谅一无所知,就连他的情况有无好转都不晓得。
她是不是对他太漠不关心了点?
她开始反省自己的行为。
或许她该多关心他一些,毕竟他是她的朋友,而且,真的对她很好、很好。
***
文舒是真的在反省,所以才会背着关景谅,偷偷跑来看躺在病床上的他,想了解一下他伤得到底有多严重。
但是那个人是关景谅吗?
文舒后退,退到病房门口,看一看外头门板上的号码,再看一看病人的名字。
没错,那天他就是带她来这间310 病房,而里头的病人也叫关景谅没错,可是——
他是长这个样子吗?!
灵魂跟实体难道长得不一样?
文舒虽不太了解怪力乱神的事,但这件事一看就知道其中有着古怪。她觉得关景谅有事瞒着她,他没把事情的真相告知。
不行,她得找他来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的实体跟灵魂会长得一点都不像?
他在顶楼医院的天台上,找到了他。
「哇,妳在干么?跑得气喘吁吁,小姐,这里是医院耶,不是跑马场,妳像个火车头似的冲得老快,不怕被人骂。」
他一看到她,先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