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壮。
嘿,有没有搞错啊!他以为她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孩子吗?可以让他想跟就跟回家?
文舒拿眼珠子瞪他,以为摆出臭脸就可以把他吓跑。
但,他不怕她。
好吧,她只好很有礼貌的问一句,「为什么?」她怎会那么倒霉的让他看上。
「因为只有妳能看到我。」在这虚无缥缈的世界,他没有一个朋友,没人可以跟他讲话,他都快无聊死了,幸好还有个她。
「就因为我看得见你,可以跟你讲话,所以我活该倒霉被你缠上?」她说话很不客气。
真抱歉,她许文舒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你别来烦我。」她警告他,要他别再越雷池一步,否则她就跟他把命拚。
「妳一点都不同情我?」
「你有什么好同情的?」她斜眄他一眼,只觉得他说的话很好笑。
「我出了车祸,人还昏迷着,现在不知道会死还是活,一个人处在恐惧里。」
而她却没半点的怜悯之心?
文舒嗤之以鼻。「那干我屁事。」他的故事再怎么凄楚可怜,再怎么感人热泪,那都是他家的事,与她何干?
她的表情满是不耐烦,这令男孩止了步。他不再跟着她,而任由她再度跨上脚踏车扬长而去。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势利眼的女孩子,瞧瞧刚才她以为他是灯神时的那副嘴脸,跟现在比相差何止千百倍。
这么恶劣的女孩子,算了吧,跟她说话,要她陪他,只怕没讲几句话,他就会被她气得吐血。
***
文舒回到了家,把脚踏车停在墙边,便往屋里奔去。
「妈,我回来了。」她大声嚷嚷着,但是屋子里空荡荡的,没人应她。
妈妈去哪了呢?
文舒找不到母亲的人,看看时间已近中午,她还是先洗好米、煮好饭,省得母亲回来后又累着了。
打开米缸,这才发现里头没米。
是该买米了,但是家里没有钱。她深吸一口气,痛定思痛的跑去床边,趴下身子捞出床底的小猪扑满,把里头存了许久的零钱倒出来。
这些钱她存了快半年,打算妈妈生日的时候,买件生日礼物送给她,但现在眼看家里都快断粮,她也顾不了那些。
还是先拿出来买米要紧,生日礼物的钱再存就有了,她乐观地想。正当她把小猪扑满的钱全倒出来,打算出门买米时,邻居程伯伯雇用的磨石工人阿海慌忙的跑来找她。
「文舒,妳一个上午跑去哪了?我四处都找不到妳!」阿海一看到文舒就拉着她往外跑,「医院里来电话,说妳妈病倒在医院,妳快去看她!」
什么?!
「在哪家医院?」她拋下扑满跟零钱,甩开他的手,回头牵起她的脚踏车就要上路。
「仁心医院。」阿海跟在文舒后头。「我骑摩托车载妳去比较快。」他将安全帽丢给她。「快上来!」
文舒二话不说的戴上安全帽,跨上机车后座,两手紧紧抱住阿海的腰,将头埋进他的背。
她不敢抬头,怕一抬头,眼泪就会被人看见。
她不想让人看见她的脆弱。
***
「没事了,妳别担心,我只是突然头晕,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方文惠见到女儿红着一双眼,知道刚刚她一定是哭了。
想必女儿这一路上是既担心又害怕。她拍拍文舒的背,说她很好,要文舒别担心。
但文舒哪能不担心。刚刚妈妈还没醒来时,她还以为这辈子都别想再听她说一句话,那种感觉,到现在她还觉得余悸犹存;而当她知道母亲为什么会晕倒,她的忧心忡忡在一瞬间转为怒火冲天。
「为什么要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