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襄?”
岩子君就着微弱火光瞅望眼前的男子,越是细瞧他的困惑就越深。
四周的幽暗让他无法将男子的脸庞仔细瞧个分明,可是岩子君灵敏的直觉却又令他不由得对眼前这个男子存有一丝怀疑。
这个易襄……真的是个男人吗?他和这告示榜上的通缉犯易襄湖有没有关连?
火折子的亮光太晦暗,岩子君实在无法确定。
就在他臆思的当口,男子脆亮的嗓音又响起,“这里很危险,你若是要命就赶紧离开。”
“危险?”
“还想活命就别磨蹭。”易襄的话才刚铿锵落地,街角的不远处就听见几声吆喝声和脚步声。“该死,快走!”他蓦地低啐。
岩子君只觉眼前一闪,易襄瘦削的青衫身影已然跃上屋檐隔挡住一个黑衣人的潜进。
易襄蹬转脚跟面对他,“钱霸,看来你今晚的运气不太好。”
黑衣人停顿脚步,回头忌惮地瞥了瞥身后那群杂杳而至的缉捕人马和熊熊火把亮光。
气派的屋檐上,只见易襄和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两相对峙,暗黑中钱霸魁梧的身形明显的骇人,相较之下易襄的瘦削就宛如临风即倒的柳絮飘摇。
不知为何,站在底下的岩子君没来由的为易襄忧起心思。
钱霸又睨了睨后头的追兵,“易襄,凭你也想抓我?”
“让你溜逃了这么多次、夺去了那么多无辜少女的清白,我想老天这一回也该将好运道赐给我了。”
“哼,就凭你?”
“不是我,是我手上的这把剑!”
月影下,屋顶上的两个身影倏地陷入打斗交缠中。一柄剑光凛凛的长剑对上钱霸手里的擂斧,金属敲击、步履蹬跃的声音在暗夜中听来格外触目惊心。
没多久钱霸壮硕的身形慢慢迟缓了下来,连出手的招式也被易襄流畅利落的剑光凛舞给隔挡下来。
“易襄、易大侠,咱们打个商量……”钱霸喘息不止的退至一旁。
易襄收起剑势冷傲的盯着他。
已显败势的钱霸连忙陪笑,“你将我交给官府图的也不过就那几百两的赏金,不如你放了我,易大侠,我保证双手奉上一千两黄金当是知恩图报!”
始终伫立在原地的岩子君默默仰头凝视着屋檐上那抹桀骛、坚决昂挺的青衫身影,看着那逐渐显露白光的晨曦初阳一分一寸的映照在易襄的脸庞上。
阗黑的暗影悄悄退去,乍升的初阳太刺眼,岩子君伸手遮挡光线竟看不清易襄的脸。
“怎么样,易大侠?”千两黄金?
易襄神采冷凛的回应钱霸的谄媚笑脸。
“嫌不够?两千两……不、不,三千两?”
蓦地,他长剑一挥直指钱霸的喉尖。“废话少说!”
“哼,敬酒不吃你吃罚酒?”自知没有退路的钱霸豁出去了,抡起擂斧猛地窜身上前猛攻易襄的门面。
沉厚的铁斧在钱霸愤张双臂的挥舞下,好几次重重擂上易襄的长剑,刹那间力道透过擂斧的重击弹向剑身,手握剑柄的易襄咬牙忍着手骨欲碎的痛楚努力迎战。即便是武功精湛的易襄手里的长剑一时间持握不住竟被震荡的坠落地面。
响亮地铿锵一声,屋檐下的岩子君看着落在自己脚边的长剑震惊又忧心。
“易襄?!”
“啧啧,原来底下还有一只小老鼠窥看着,怎么我到现在才发现?”
“钱霸,不准你伤及无辜!”
钱霸转头贼兮狰狞地猥笑,“你先担心你自己吧,易襄。现下你手里的剑没了,只怕一会儿连命都丢了!”
易襄的手腕被铁斧擂震得几乎已经失去知觉,顾不及自己的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