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忠端着托盘,空出一只手试探地敲了下二楼休息室的门,在没得到响应后,他根据以往的习惯推开门。
“太太,书房有通美国打来的国际电……啊!”他倏地瞠大眼,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惊慌失措地叫道:“对不起!”
骆碠冀轻咒一声,从沙发上翻坐起身,再拉起仍旧躺在沙发上的仓还寒。
“可恶!明天一定叫人来装锁。”他恼火地瞪着垂低脸,僵直地站在门口的季忠。
仓还寒酡红着小脸,望着他气急败坏的俊脸,忍不住轻笑出声,“你别瞪了,忠叔快被你吓死了。”边说还不忘替他扣上敞开的衬衫。
骆碠冀叨念了几句,又白了季忠一眼,才出声要他进来。
“什么事?”他瞪着依旧满脸通红的季忠,没好气地问。
季忠红着老脸,低垂着头不敢看向他。“有太太的电话,是美国打来的,我已经把电话接到书房。”他又不是故意闯进来.实在是习惯成自然。从前他就算是敲断手,先生也不会出声回他一句,他只好自动自发推门进去,刚才一时忘了太太回来了,这才会下意识的推开门。
“找我的?”仓还寒愣了下,随即想通打电话来的人是谁。
“是的。”季忠点点头,把托盘放到桌上后,迫不及待地想离开骆碠冀的白眼区。
“谢谢你,忠叔,我到书房去听。”
骆碠冀在她起身前拉住她的手,戏谑地问:“要不要我陪你?”
“放心。”仓还寒笑着白了他一眼,佯装认真地回道:“我还不至于在自个儿家里迷路。”
他在她脸上轻吻了下,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等你,快点回来。”
仓还寒羞红了小脸,连忙起身往外走。
一等她离去后,骆碠冀随即神色一敛,吓起眼怒瞪着想偷溜的季忠。
“等一下。”
“先生,什么事?”季忠讪笑地问。
“你说呢?”
季忠自知理亏的干笑两声,他已经尽量在改了,可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不是说改就改得过来。
为了避免再被刮一顿,季忠连忙转移话题,“先生,你要我洗的照片我拿回来了。”说着,他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一叠照片,迫不及待地递了过去。
骆碠冀警告地又瞪了他一眼,才接过他手中的照片。“我给你的底片全洗出来了吗?
有没有曝光的?”大学毕业后,他就没再碰过相机,以往的技术不知道还在不在?
“没有,照片全洗出来了。”他突然想到骆碠冀交代的另一件事,“还有,先生交代我买的相框也买好了,全都放在书房里。”
骆碠冀满意地点点头,微笑道:“忠叔,辛苦你了。”
“不会。”季忠摇头笑道,突然有感而发地说:“先生,你最近气色好很多,尤其和一个月前刚病倒的时候相比好更多了。”他就知道太太回来后,先生的病情一定会好转。
骆碠冀下意识地摸摸脸,不自觉地笑道:“是吗?我的脸色真的比较好?”
“是啊,尤其和太太度假回来之后,先生的气色看起来更好了。”
闻言,骆碠冀开心地直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我和还寒决定每隔半年,我们俩都要休个长假,把全世界好玩的地方全逛过一次。明年夏天,我们打算到夏威夷度假。”
看到骆碠冀揆违已久的笑容,季忠忍不住哽咽道:“我就知道太太回来后,一切都会回复正常。”
看着季忠一脸感动又想落泪的模样,骆碠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闷声道:“忠叔,你别又来了。”每回见着他和还寒在一块,忠叔就一副感动得想落泪的模样,害他和还寒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