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宁蓱放下拎在手中的小型旅行皮箱,眉开眼笑地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打开自己位于大楼顶楼的公寓大门。
来来回回美国这么多次,她从来没一次在下了飞机之后,还可以心情这么轻松,毫无任何倦意。这次为了躲避胡榛蓂,她从南投回到台北之后,立刻搭机躲到美国纽约去。
早在上个月,她从前在纽约就读的烹饪学校就一再地邀请她回校担任今年毕业展的评审委员,但基于她工作繁忙,又加上她父亲和胡榛蓂的事,她只得回复纽约方面说她还得再考虑看看。但上个星期,她在回台北的途中,便连考虑都不用,直接拨电话给纽约方面的负责人,告诉他们她愿意回纽约担任母校毕业展的评审。
其实,她要去美国除了这个原因外,她还想去见见她的恩人裴亚历和他的小女儿裴姬儿。
当年她到纽约留学时,虽然有干爷爷和干奶奶的经济援助,但在纽约的一切花费都超出了她原先的预算。她不能再向他们要钱,所以除了上课之外,她还到餐厅兼差赚取生活费。
直到有一天,学校的主任问她有没有兴趣教华裔小女孩做菜,她立刻点头答应。
直到被录取之后,她才知道原来雇主就是纽约十大名富商之一的华裔裴家。
在初次会面时,她看到裴家的豪华装演感到却步,却和裴姬儿一见如故,甜美可人的裴姬儿让她对这种巨擘豪门有了新的认识。裴姬儿的父亲裴亚历从学校主任那得知她的经济窘况后,他亲切和善地介绍她到学校里所有学生梦寐以求、想进都进不去的纽约最大的五星级饭店担任学徒。她现在懂的东西,很多都是在那个时候学来的。
只可惜她这次到纽约时,没见到裴姬儿,因为裴姬儿已于今年春假后来台湾著名的私立高中圣德伦学园就读。
真是巧了,她负责承包餐饮服务的正是圣德伦学园,只不过都经过这么多年了,姬儿不知道还认不认得出她来。
何宁蓱低头拎着旅行皮箱走进屋,决定下星期到圣德伦学园视察餐厅时要去找裴姬儿。她随手将旅行皮箱丢在一旁,闭着眼凭着脑海里的记忆,慢步踱向浴室,打算先泡个舒服的泡泡浴,因消除这一星期来的辛劳。但她才踏出两步,就硬生生地撞到了一佪坚硬的东西。奇怪,她走了这么多年,这里她明明没放东西啊!不愿地睁开眼,一阵高亢的尖叫声从她口中传出。
“你……你在我家做什么?”胡榛蓂冷冰冰地做低头,看着被他吓得娇脸惨白的何宁蓱,“你终于知道回来了吗?怎么,A老鼠洞待厌了?”躲了一个星期,总算知道回来了!
“榛蓂,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回过神后,何宁蓱连忙打哈哈。
“不懂?”他冷哼一声,“我问你,你这一个星期死到哪去了?”敢跟他玩失踪游戏看他怎么修理她!
何宁蓱下意识地要说她哪都没去,但一见到他恐怖的双眼直盯着她刚丢在一旁的行李上,再不诚实一点,她就真的只有等死的份。
“呃……我……我去纽约了。”她抖着声音,支支吾吾地说。
胡榛蓂朝她迎面炮轰,“纽约?!你给我去纽约?”好!很好!何宁蓱,你完了!
听见他越吼越大声,何宁蓱吓得皱起小脸,不敢再说什么,生怕自己会不小心让他怒火更高涨。
胡榛蓂气红了眼,满含怒意地质问:“你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这个背信的女人!
“我……”完了!她早该知道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摆脱他,摆明了她就是过于天真,一心认为他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绝对不会有空理她。
胡榛蓂双手掐住她白皙的细颈,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再这么支支吾吾地打哈哈,我不揍昏你,我的名字就让你倒过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