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再说一遍。”陈更生等了好些会才等到周梵天,却差点没因他的话把刚喝下的参茶全吐出来。
“世伯,原谅我无法娶令媛为妻。”周梵天坚定说道。
“难道你要悔婚?这怎么行?”
“我不知道当年您与爹是如何约定的,但至少我对这事一无所知,既然我未曾答应过,又怎能算是悔婚呢?世伯,令媛应有比我更好的男人,这门亲事就此解除吧!”不知怎么搞的,冯樱儿的影像突地窜入他脑海。
“不行!玉雯已开始为你们的婚事做准备,也认定你就是她未来的夫婿,如今你一句话说要解除婚约,她怎么办?”陈更生气得脸红脖子粗。
“世伯,我想有些事您并不清楚。”他记起冯樱儿曾经对他说过的一些话,饶富兴味地开口。
陈更生不语,但一脸等待周梵天开口的表情。
“如果我没记错,令媛其实早已有了意中人,只不过您一直都不知道而已,况且,她对我完全不了解,恐怕这门亲事她根本不想要。”
“梵天,我把你看成自己的晚辈,相信你,所以才想将女儿托付给你,没想到你竟百般推诿,这真是太令我失望了。”陈更生企图动之以情。
“世伯,假若您真在乎令媛的终生幸福,就该依着她的心意,而不是守着一个似戏言的承诺。”
陈更生被说得无力反驳,恼羞成怒之下,破口大喊:“给我叫夫人和小姐过来。”
小仆童片刻都不敢耽搁,飞也似的冲出大厅。
这地,一阵砰砰碰碰声传来,原来杏娘及陈玉雯未到,冯樱儿倒先赶来了。她觉得周梵天一旦向老爷说明来意,恐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所以就算拼上一条腿,她也要来。
果然不出其所料,真的发生问题了,此刻事不宜迟,她得快快现身。
“老爷?”
唉!这丫头又跑来这做什么?八成是想搅局。周梵天看到冯樱儿,忍不住在心中咒骂。但瞧见她被着右脚,仍努力想加快脚步,却隐隐心底一阵拍痛。很细微,几乎不易察觉。
“你这么无礼闯进来,没看到我和周公子有要事相谈吗?”更生此刻是见了任何人要吼上一句。
“可是——”
“还可是,你这丫头愈来愈不像话了。”
陈家主子的权威是不容挑衅的,陈更生愤怒得失去理智,毫不考虑一抬手就要在冯樱儿脸上甩去。
“老爷!”
“爹!”
杏娘和陈玉雯才刚踏进厅堂,便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冯樱儿双手蒙面,俄编得像一只刺格。而一个陌生男子竟牢牢握住陈更生的右手。
“住手!”杏娘护夫心切,首先出声制止。
陈玉雯忘了原本的恐惧,小碎步奔至冯樱儿身边,不由分说把她向一旁拖,让冯樱儿痛得两眼发直。
“你是谁?”
“在下周梵天,夫人想必是伯母吧?”周梵天放开紧握陈更生的手,半带肯定的语气说道。
“梵天?你真的是梵天?”杏娘不敢相信地问。
“正是!”
这下轮到陈玉雯看傻眼了!她几乎不敢直视站在她眼前的周梵天,他太严厉、太冷酷了,仿佛一点儿温度也没有似的。樱儿果然说得半分不假,他虽非肥油一块、却冷得让人望之却步。
陈玉雯没来由一阵冷额袭上心头,不,打死她也不要嫁给这种人。他完全不像剑宾,能带给她温暖的感觉,爹如果真要通她嫁入周家,她——
她便要剃度出家,遁入空门,让爹无法得逞。
周梵天严肃地直视冯樱儿身旁年纪相仿的年轻女于,看来她就是那个不情愿的新娘——陈玉雯。她的确是够美的了,明眸皓齿。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