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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再回来了。”周梵天一拳打在床柱上,手背的青筋胀得厉害。

    邬丽君草草穿好衣服,又拣了些贵重的首饰金链便大摇大摆地跨出寝居;临走前,她语带威胁地回头:“周梵天,你别想这么容易就叫我离开周家,想想绢绢,我会回来的。”她怎么舍得周家的财富?

    “滚!”周梵天忍不往再次狂吼。

    寝房外,邬丽君根本无视他的怒火,她细步款款穿过浓密的桃林,仿佛高贵的公主;而天上薄云渐散,露出皎洁的月色,正像是在欢送邬丽君。

    他不知道自己失神了多久,只是一回神,天早已经蒙蒙亮,现在约莫是近卯时的光景了吧?

    邬丽君,他厌恶地回想这个名字。

    当年,他经营布匹正值起步期时,首次遇见了她。她是江南第一名妓,虽称妓,却只卖艺不卖身,年纪轻轻一十八,生得是美艳绝伦,不知迷煞了多少男人,而周梵天正是其中之一。

    她的歌艺出众,曲曲唱来都有如仙乐般则欣赏的人通体舒畅;更重要的是她端庄有体,又识大体,虽属女乐出身,但完全折损不了周梵天对她的疯狂爱慕。他以一万两银子为她赎了身,更一并将她迎娶进周家,因为他是这般迷恋她,不准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贩卖自己的青春。

    但或许是过去的环境使然吧?她竟耐不住寂寞要求他让她再回到原来的妓院去唱曲子当作消遣。他拗不过她,便答应她若感到无聊就去吧!谁知她不但变本加利,更和别的男人勾搭起来。起初,他还不相信狠狠斥责那人胡说。直到有一天他亲眼见到她偎在一个富家公子的身上,这才教他震怒不已。

    可是,当时她正怀有身孕,为了周家的骨肉,周梵天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她能否自动悔悟。岂知她非但没有甚至在孩子出生后,依然故我。

    好几次,他都想将她休了,然而一思及绢绢——他那年幼的女儿,便只能当作役看见;况且在找不到证据的情况下,邬丽君狡猾得很,她一定闭口不承认,说那些小道消息净是别人要陷害地的武器。

    日于这样匆匆过去也已经六年了。周梵天不能忍受她在外招蜂引蝶,又顾念小绢绢。唯将自己全力投入事业中,免得一见到邬丽君便要恨自己当年的不慎,才招致今日的局面。假若没有发生夜里的那件事,他想他应该仍会对她的行径视而不见地忍耐下去吧!

    但是,他万万想不到他才出个远门,她就直接在家中偷起汉子来了。如果不是他提旱返家,发现了她的放荡行为这下还得了!她竟然这么不知羞耻,活脱脱淫妇一个。

    周梵天怒气未消,犹在忿恨当口上,客房外传来一句细柔的轻问。

    “主人,夫人醒了吗?我来为她梳洗换装的。“来者是邬丽君的贴身丫鬟,名唤芳儿。

    “永远别提起她,她已经不是周家的人了。”周梵天粗声怒斥,吓坏了仁立门边的芳儿。

    ※※※

    “爹,您找我?”陈玉雯身着一抹粉杏衣裳,翩翩来到大厅;她的脚步优雅而轻缓,宛如一只秀丽彩蝶。

    “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陈更生喝了口参茶,示意女儿坐下。

    “是的,爹。”她屈身而坐。

    放下白玉杯,陈更生看了女儿好些会儿,忽然严肃地开口:“你还记得周世怕吗?“

    陈玉雯斜着头,半皱眉,努力回想。“是不是下巴有三层肥油的那个老伯?”

    “玉雯!”陈更生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虽然女儿形容得很贴切,他仍要轻声斥吉。

    “喔!”陈玉雯低头受教,心里可真不服气。明明肥油三层,何必硬说没有,还瞪人。

    “当年你刚出世,生得白净可爱,而一张小脸红嫣粉嫩,笑起来梨润乍胜乍现,更是让人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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