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方扬起,蕴着浓浓懊恼,「又发生什么事了?」
「啊!」她吓了一跳,扬起泪雾弥漫的眸,傻傻望向那个不知何时出现在她办公室里的男人。
「你这阵子天天留下来加班,难道都是躲在办公室偷哭吗?」麦哲伦蹲下身,怜惜地抬起她下颔,「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不,不是的。」她深吸一口气,急急收住眼泪,「我、我很好。」
「还说好呢。」他皱眉,「瞧你,眼睛都哭肿了,还有黑眼圈。这几天肯定都没好好睡吧?」瞥了四周凌乱的资料一眼,「这么多录影带跟文件?你不会打算全看完吧?要看到什么时候?」
「不会太久的。」她吸吸鼻子,「而且多看些对手的资料,对我们有帮助。」
麦哲伦深深望她,良久,才叹一口气,「人人都说你是幸运女神,哪里知道你背地里付出多少努力?我就不相信有哪个教练会像你一样,每天做这么多功课!」他低语,愤慨又心疼地,一面伸手拉起她软坐在地的身子。「别看了。就算身子是铁打的也要休息,我带你去吃消夜吧。」
「嗯。」她点点头,柔顺地任由他拉自己起身。
「我帮你关电视。你在看什么?」他漫不经心地问,伸手拿起遥控器。
温红闻言一凛。糟!她忘了自己正在看他比赛的录影带。
她匆匆奔向他,抢回遥控器,以最快的速度关掉电视。
可已经来不及了,他俊朗的脸孔已因萤幕上的画面而变得僵硬。
「哲伦?」她颤声唤。
他默然不语。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她狂乱地想解释,却找不出借口。
「只是什么?」他回首,静静望她,静得令她脊髓一冷。
「你……生气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那是什么?」他不答反问,语气轻柔得近乎危险,「是我那次比赛的录影带吗?」
她很想摇头,很想否认,可坦白的天性仍让她在犹豫了会儿后,轻轻点了点头。
他倒抽一口气。
「我、我知道是我不对,明明答应过你,不再刺探你的过去的。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遵守诺言,你不要生气好吗?原谅我好吗?我以后不敢了,再也不会这么做了!」她连声道,极度的懊悔让她一句比一句急促,到最后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一动也不动,木然瞪着她。
她害怕那样的眼神,与其说是愤怒,更像是没有生命、寂灭灰涩……
那已经不是生气了,那是比生气更让人心惊胆战、不知所措的情绪。
「……对不起。」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她只能容色苍白地重复这一句。
「所以,妳都看到了。」他的声音很低、很轻。
她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看到那天我是怎么出糗的了?如何背负着国家的期待,却因为管不好自己的情绪而搞砸了一切?」锐唇讥讽一撇。
她咬住唇。
「所以,你听见他们是怎么说我了吧?他们说我一个年轻人抗压力差,辜负了球迷的期待;他们说教练早该在第三局就换下我,不该拖到第四局。」他逼近她,一步一步。
她惶然后退。
「所以,你也跟他们一样怪我吗?」昂挺的身躯居高临下地逼视她。
她呼吸一颤,「不!我怎么会?」
「或者,妳同情我?」他垂下脸,阴鸷的气息吹拂她鼻尖细细的寒毛,「你同情我吗?」
「你、你……」她气息急促,喉间干涩非常,「你只是有些情绪不稳定,那不能、不能怪你──」
「当然应该怪我!」他凌锐地喊,声量忽地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