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温泉咆哮,火样双眸迸射出杀意。
麦哲伦苦笑,「让我去。」
「去哪里?」
「去追你妹妹。」
温泉脸色一凝。
好半晌,两个男人只是定立原地,场面僵持,温泉满脸嫌恶,麦哲伦则神态坚决。
没人注意到不远处,一台相机正悄悄对准两人,镁光灯如一道闪电,快速劈过。
☆ ☆ ☆
她是个傻瓜,一个莫名其妙、泪洒公众场合的白痴女人──她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哭什么。
只是,当她掉泪的时候,心口好疼好疼,像有人拿刀重重划了一道,而她只能无助地看着伤口汩汩流出鲜红的血。
从小到大,温红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得知自己不能打棒球时,她也曾失望得心痛;父亲过世时,她更难过得几乎无法呼吸,可都不像刚才那样的感觉。
那是极度的迷惘,极度的茫然,就好像忽然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只能呆呆望着眼前一片茫茫大雾哭泣。
对了,就是这样的感觉。
温红恍然大悟,迷蒙着眼望住面前车水马龙的大马路。
城市的霓虹,在黑夜里迷人地闪耀着,每一道七彩光芒,都魅惑得像要把人引入最暧昧不明的境地。
那是哪里?她不晓得,只隐隐约约明白,稍稍任性走错一步,或许就会万劫不复。
或许他对她而言,就像一盏致命的霓虹。
「因为迷路,所以我才哭了吗?还是因为我已经走错了路?」她仰头望天,傻傻自问。
苍天,暗沉深邃;苍天,无月无星;苍天,像他线条刚硬的脸……
「哲伦!」
她吓了一跳,身子猛然往后一退,避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她颤声问,察觉自己的嗓音仍有些哽咽,急忙展袖拭去颊畔残留的泪痕。
他不说话,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望着她的眸似关切,又似心疼。
她的心跳狂乱起来。
「你、你担心我吗?我没……怎样,刚刚只是……意外。瞧,」她勉力扬唇,试图说服他,「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他仍然不语,抬起拇指轻轻划过她湿润的颊,「是因为我吗?」
「什么?」
「是我惹你哭的吗?」他重复,深幽的眸懊恼地睇她。
她一颗心几乎跳出胸口。「不,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不是这样的!」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只能傻傻地强调。
他低下脸庞,更深、更专注地瞧她。「你喜欢我吗?小红豆。」
「啊。」她倒抽一口气,脑中一阵晕眩。
他已经发现了吗?可她都还没表白啊!
「没、没关系,我知道你只是……只是开玩笑。」温红细细喘气,「那个……那个吻就像外国人打招呼那样,只是表示礼貌而已,我、我明白的。」她急切地,连自己都不明白在说什么。
她只知道,他跟初恋情人重逢了,她不想让他还得为了拒绝自己而为难。
而且,他讨厌她啊。她心伤地想。
「谁说那只是表示礼貌的吻?」他似乎对她的说法很不满,蹙起眉,「没有人打招呼是那样吻的。」
「不、不会吗?」她勉强扬起的笑容,既无助又慌乱,「可你就是那个意思不是吗?否则为什么──」为什么要吻她?为什么要招惹得她毫无招架之力?为什么要让她误会他对她有什么异样的情愫?
泪水,不知不觉又滑落了。
他瞪着她,许久,逸出长声叹息,展臂将她揽入怀里,「怎么又哭了?你真爱哭。」
「我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