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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父母,了解失去至亲人的痛苦。

    但他比她还糟,她虽然失去了挚爱的双亲,至少还有一群关心她、疼爱她的亲友,以及永远不忧匮乏的物质生活,而他,却因为失去了父母必须自行养活自己。

    “你一定很辛苦。”她语音细微,掩不住浓浓的心疼。

    “还好。”他别过头不看她,神色封闭,显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她体贴地没再追问下去,静静地、一口口地吃起他亲手为她做的晚餐。

    究竟是经过了什么样的奋斗才让他获取今日的成就?齐思思不知道,也不敢想。

    那一定是非常难受的日子,从一无所有,到建立一家知名的保全公司,即便她再不知人间疾苦,也明白那绝非易事。

    他必须斤斤计较,存起每一分一角,除了最最必要的基本需求外,不能浪费任何金钱到其他较舒适的享受上。

    他甚至不能像普通青少年一样,嘴馋了,到冰店吃碗冰,兴致来了,逛逛街为自己买买小东西,或者和朋友们去看一场电影。

    唯有将每一分能存的钱都存起来,他才有能力投入最原始的资本去成立这样一家保全公司。

    他有过那样清贫的过去,而她,却总是享有最优渥、舒适的一切。

    别说是平常和朋友们逛街、看电影了,即便她要专程飞到米兰为自己采购下一季新装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在他那样痛苦的时候,她却如此逍遥自在……

    “你怎么了?”他低沉的嗓音扬起,蕴着一丝担忧。

    齐思思一凛,回过神来,“我?没事啊。”她语音沙哑。

    “是吗?”他紧紧旋眉,右手拇指擦过她面颊。

    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泪水竟已碎落满颊。

    “怎么哭了?”

    “没事。”她慌忙回道,匆匆伸展衣袖拭去颊上泪痕,接着勉力绽放一朵微笑,“别理我。”

    他完全不为她的微笑所动,眉心依旧攒紧,“你不必这样的。”

    “怎样?”她茫然不解。

    “不必为了我而哭,不必为了歉疚而哭。”他仿佛完全看透她心中的想法,“我们原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这就是他对他们两个之间关系的诠释吗?她觉得心酸,却只是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我失态了。”

    他淡淡一笑,转移了话题,“我看到你在客厅墙角摆了盆迷迭香。”

    “啊,那盆。”她不觉撇过头,眸光射向静定在客厅一角的花盆,“那是我到日本留学第一年,一天半夜回家忽然就发现它摆在我门口了,不知道是谁送的……”

    她话声一顿,心神飞回数年前一个在异乡的午夜。

    那一夜,她身心异常疲惫。

    初到日本不久,便碰上了几年来难得的大风雪,瞬间堆积如山的厚雪让她回不得家,整整在路上塞了六个多小时。

    一个人锁在车里,漫天风雪迷蒙了眼前的视线,就连收音机也因收讯不良停了,看不见、听不到,完全接收不到外间的一切。

    不能不恐慌的,就自她一向自认坚强,也无法承受那般苍凉的孤寂感——那种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人独活的可所孤寂。

    她在车上悄悄地流泪,心情,也仿佛窗外一般漫天风雪。

    好不容易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门前,第一个映入眼瞳的便是那株静静立在门边的迷迭香,淡淡漠漠,隐隐透着暗香。

    午夜迷迭香将她从苍凉的地狱中拉回。

    “我本来猜想是刚刚分手的男朋友送的……”

    “男朋友?”他语音带着压抑。

    “大学时代就开始交往的男朋友,”她若有所思,“去日本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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