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入院第三天,齐思思已然对这样过度闲适的生活感到不耐。
上头因为体恤她受了伤,特地恩准她一星期的假,让她成了中华民国唯一一个即便桌上文案堆积如山,仍然可以正大光明逍遥自在的国家检察官。
但她一点也不感激这种从天而降的自由,反而逐渐感到厌烦无聊起来。
整日躺在医院里无所事事,任谁都会感到烦躁,何况是她这种超级工作狂?昨日晚儿来探望她时,便逮到机会着实嘲弄她一顿。
事实上不只是她那个一向温婉的堂妹,之鹤、清晓、严寒——他们该死的竟然没有一个人对她陷入这样的处境表示同情,反而一个个面带嘲弄,庆幸她这个工作狂终于被迫休假。
唯一能让齐思思感到安慰的是,那个总自称是她至交损友的之鹏正巧带着新婚妻子度蜜月去了,否则他肯定会是这群好友中最幸灾乐祸的一个。
她希望回到工作岗位,她希望小静能快点查到那把钥匙的秘密,她希望张永祥命案能早一点露出曙光,她希望——
她最希望的其实是见到他。
见到那个这阵子一直紧紧慰贴她心房,不肯轻易离去的男人。
她想见他,真的好想。
他说会再来看她的,为什么都过了两天了还不见人影?
齐思思想着、怨着,正当心绪陷入震荡起伏时,一阵清柔的语凌晨在她阴霾的心境洒落几丝阳光。
“齐小姐,找到了。”
她蓦地扬头,眸光落定刚刚闯进房,满面笑容的小静。
“找到什么?”
“那把钥匙的秘密。”小静情绪高昂,“我找到了。”
她心情不觉随之翻扬,“找到些什么?”
“这个。”小静一面说着,一面摊开掌心。
齐思思视线一落,望向静静躺在小静掌心发亮的物体,一双明眸逐渐覆上深思的暗影。
“该死的!张永祥藏在保险箱里的东西竟然被她捷足先登了。”一个男人的嗓音气急败坏的扬起。
“是吗?”另一个凝重的男人嗓音阴沉地加入,“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还不知道。”
“没关系,我们马上就会晓得的。”
“该怎么办?那女人该不会因此发现组织的事吧?”
“放心吧,没那么简单让她查到的。”男人语气依旧镇定,“就算她真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我也会想办法把一切压下来。”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很简单,先查出她到底知道多少。”
“怎么查?”
“当然是透过那个男人……”
当齐思思将白色座车驶入社区大楼前的弯道时,她很意外看见站定在不远处的男人身影。
虽然苍茫的雨幕朦胧了他的面庞,但她仍能透过雨水冲刷过的车窗一眼认出他的身影。
他定定站着,纵然撑着把黑色雨伞,优雅挺拔的身形仍恍若阴暗中俊美的神,自然吸引所有女人的膜拜。
她毫不羞愧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齐思思熄了引擎,推开车门急奔向他,顾不得滂沱大雨迅速凌虐她纤细的身躯。
他一愣,似乎讶异于她竟在如此大雨中飞奔向他,迅速一伸手腕将她整个人扣在伞下。
“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仰起头,眸光流涟于那张被淡淡的银色街灯圈住的面容,虽然那张脸的神情是严肃的,但她并不害怕,因为那张脸并不冷漠,相反地,黑亮的眸中灼烧着强烈的担忧。
“你怎么搞的?怎么就这样冲出来?”他语气满是责备,“现在下着雨啊。”
她只是淡淡一笑,“你不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