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找不在场证明的辛苦。
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那晚他回到社区大厦穿过大门时,警卫室前其实是有些混乱的,几个男人身影互错挤着。
当时他并没有多注意,透过她方才对法官的解释他才知道原来当时一个住在他隔壁栋五楼的男人喝醉了,劳动计程车司机亲自送他下车,并且向警卫确认他是否真是大厦里的住户。
一个计程车司机,不晓得车号,不清楚车行,只凭着一点点线索要在茫茫人海中搜寻。
那是非常非常困难的,而她竟然直播的找到了,还从司机口中问出确实曾瞥到他走进大厦。
他佩服她的聪明与耐心,完全可以体会她为了这个不在场证明费了多少心思。
“不客气。”她仍然挂着一脸灿烂笑意。
他深深凝望她数秒,蓦地撇过头,假装欣赏起她办公室的装潢。
他敢看她,录她用那种灿美亮丽的眸光注视着他时,他不敢冒险回应,怕一与她视线交接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他的视线掠过她那张略嫌凌乱的大办公桌,到满满排着书的玻璃门书柜,以及挂在墙上一幅雷诺瓦的风景画。
这是间虽然拥挤、狭小,气息却十分温暖的办公室,舒适宜人的气氛正如主人绽放的所质。
“你还记得我吗?”
清柔却微带犹豫的嗓音忽然拂过他耳边,他身子一僵,冻立原地。
“你不记得了?”她的语音有着让人忍不住习疼的失望,“也对,都十八年了……”
“我记得。”他蓦地转过头。
那双美眸立即点亮火焰,“真的?”
殷森一窒,半晌,才低声开口,“我当然记得。”两秒后,他又加了一句,“我说过,你像迷迭香。”
“Rosemary,代表记忆。”她清浅地笑,微微带着羞涩,“那也是我的英文名字。”
他俊挺的浓眉一扬。
“那天晚上之后我为自己取的。”她语声清亮,弯弯的眼帘低伏,“我一直记得你当时对我说的话。”
他没有说话,默默地盯着她。
她扬起浓密的眼帘,“你第一眼就认出我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是的。”
“我也是,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
“那是你拚了命也要为我找到不在场证明的原因吗?”
“嗯。”她点点头。
她的坦然承认让他不知该说些什么,“谢谢你。”
“不必,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她微微笑,“那晚要不是你的鼓励,我或许好些日子都不能振作起来。”
“我并没有做什么。”
“你只是简单的几句话,”齐思思双手捧着瓷杯,盯住液面的眼眸流转着某种田困惑,“却轻易让我重新找回面对生命的勇气。”她沉吟一会儿,眸光再度凝定他,“或许你具有某种奇特的魔力。”
他苦涩一笑,“别把我说的像个魔术师。”
“就是这样。”她忽地扬高嗓音,蕴着藏不住的兴奋,“对当时我而言,你确实就像一个魔术师。”
他抿紧唇。
齐思思却像没注意到他凝肃的神情,迳自陷入回忆当中,“那天晚上之后,我到同一个地方找了好几次,希望能再见到你,但你就像阵泡沫般消失了。虽然没有见到你,我仍旧决定记得你对我说的话——你告诉我要追寻自己的理想,”她停顿半秒,唇角的弧度挑得更高,“所以我就决定成为检察官。”
“那是你的梦想?”他语音低哑。
“你说成为检察官?”齐思思轻轻颔首,“这的确是我很小的时候就有的梦想,尤其是在我父母死后。如果他们真如传闻中所说是被谋杀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