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肖洁的孩子不是我的,她会认识你也不是我刻意安排,我们绝对没有联手欺骗你的意图,绝对没有……”
“那耳环呢?”她终于开口了,虽然只是细微的嗓音。
他应该听到了,因为一阵微微急促的抽气声传人燕霜凝耳里。
“……耳环是肖洁不小心掉落在厨房的,我捡起它,故意塞到床垫—一”他低声道,“别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连我自己也不太明白,我只是忽然有种渴望想让你捡到,想看看你会有什么反应——”
为什么想看她的反应?他究竟想做什么?他难道如此想伤她吗?他明知道她绝不愿得知另一个女人真的曾经存在的……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燕霜凝不解,心海狂乱起伏,呼吸亦失去该有的韵律。她咬紧牙关,紧紧地咬着,一语不发。
“霜凝?你怎么了?”他似乎料到了她的反应,语调蕴着掩饰不住的慌张,“你说说话好吗?你……原谅我好吗?”
她没说话,颊畔却凉凉划下两道泪痕。
沉默像最幽暗的阴影,漫天盖地而来,压得两人皆是透不过气。
“对不起。”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他终于开口了,低微地、沙哑地,“我知道自己真的是一个很卑鄙的男人,既卑鄙又无聊,我真的不配你如此爱我,更不值得你的原谅。”
她闻言,掩落墨睫,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滑落。
“……我还是离开好了,我猜你还是不想见我吧。”
沙沙的声音朦胧响起,想必他正站起他修长挺拔的身躯吧。
“再见了,霜凝。”他站直身子,双唇幽幽吐落最后的道别,“如果有一天你忽然想见我——不论什么时候,即使只是想来狠狠骂我一顿,我都会很欢迎的。我……会等你,一直等你——”
他忽地停顿,她知道他是在等自己开口,她深深吸气,再吐气,仍然一句话也不说。
“这个留给你。”随着他低哑嗓音落下的是某种物体敲落地面的声响,接着,又是一阵沉寂,“……我走了。”短短三个字承载着慑人的落寞。
她蓦地倒抽一口气,脑海顿时一片空白,好半晌,才颤着右手摸索着音响遥控器,按下CD播放键。
第九号,新世界,第一乐章——
一直到第一声鼓声响起,她才敢放纵自己恸然哭泣。
是雨?还是雪?
湿凉的液体沾染陆苍麒的颊,他伸手抹去,意识朦胧。
黯淡的幽眸朝天际望去,暗黑—片,既无丝丝雨幕,亦不见朵朵雪花。
没有雨,也不是雪,那手指这湿凉的触感会是什么?他怔怔地想,怔怔望着自己修长的手指,直到一阵朦胧的脚步声敲人他耳膜。
脚步声由远而近,由朦胧而清晰,由急促到轻缓,终于,消逸无声。
陆苍麒屏住气息,心跳急遽若万马奔腾,挺拔的身躯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旋过,不敢去猜测身后匆匆追上他的人是谁。
他怔立着,一动不动。
“……这是什么意思?”低哑的嗓音轻轻拂过他耳畔,他心一扯。
是霜凝,是她的声音,是她追来了——
他深深吸气,好半晌,才敢旋过身,在眼瞳清清楚楚地映人一张苍白容颜时,心跳忽然停了。
她站在那儿,芳唇紧紧抿着,神色倔强地瞪着他,朝向他摊开的手掌上,躺着粉色绒布方盒。
“这是——”嗓音差点不争气地梗在喉头,“是我那天本来想送你的礼物。”
“礼物?”
“结婚周年纪念。”
她不语,默默望着他,接着,打开盒子,取出在苍茫夜色下分外璀璨的钻石手链,“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