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与她做爱时也绝对温柔而体贴,细心而耐性地先行满足她的需要,然后才顾及自己……
一念及此,燕霜凝不觉脸颊一阵灼烫。
没错,从结婚以来他们的性生活一直是和谐的,在床第之间她的确能够深深感觉到自己是被珍宠怜惜的,但,不知怎地,最让她回味的,依然是那个新婚凌晨的初次。
那一回,她被他强烈的需索整得不成人形,全身酸痛。
但,那却也是她最感满足的一回,虽然疼痛,心底却满溢甜蜜。
而之后,她却怎么也无法重温那回恍若攀升天堂的绝顶滋味下——
莫非女人天性真的喜好被虐?
“……不会吧。”她喃喃,一口仰尽杯中的香槟,在半甜半酸的滋味在舌间回旋时,脑海一面否定了方才自己荒谬的结论。
她并非情愿受虐,她只是怀念当时仿佛失去控制的陆苍麒。
她一直隐隐感觉,只有那一次,苍麒是真正放开心怀与她尽情欢爱的……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察觉了她怪异的迷惘神情,陆苍麒两道剑眉稍稍一拧。
“没事,我只是在想我们什么时候能退席。”她连忙摇头,随口一句搪塞自己的片刻失神。
“你不喜欢这里?”犀锐的眼神射向她。
“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燕霜凝坦然回道。
他凝望她,好一会儿,才静定开口, “再等一会儿吧。我们最后跳一支舞再走。”
那意味着他们还要再来—回最后的作秀,借由两人搭配得天衣无缝的舞步表明夫妻间和乐缠绵的情爱。
他的用意是这样吧?
是这样吗?
她不晓得,只觉满心茫然,不知该拿这个父亲过世前后态度大相迳庭的男人怎么办……
他究竟该拿她怎么办?
陆苍麒一向坚定帅气的步履在跨出电梯,逐渐接近家门的时候忽然变得迟疑。
今天,是霜凝与他结婚两周年纪念,在下午接获她请他回家共度浪漫晚餐的柔情邀约后,他便以各种借口拖延着回家时间,甚至故意请秘书在今晚空白的行程硬添上一笔,与那些大学时代便交好的企业二世子们在俱乐部里鬼混到深更半夜才各自回家。
他真的不想回家,不愿回来面对他那个人人称赞的贤慧妻子。
他害怕面对她。
想着,俊锐的唇角勾起自嘲笑痕。
他陆苍麒怕自己的老婆?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不被业界朋友当大笑话热情转述才怪!
要被众人归类为PTT俱乐部一员,肯定大大有损他企业菁英的形象。
可他真的怕。
他怕霜疑,不是怕她对他无理耍泼,而是怕她对自己太好。
他怕她,从那天在父亲灵堂前,被她从身后紧紧抱住那一刻开始。
那一刻,心情震荡不定的他放纵自己接受她的抚慰,可却没料到,从此招来一个女人的柔情纠缠。
她为什么要待他那么好?即便他有意疏远,板起一张最冷漠平淡的脸孔面对她,她仍然朝他那么甜美地笑着,温婉的水眸清澈见底。
他真的讨厌她,她那么毫无心机地对他温柔,令他自觉像一只无理恶劣的大野狼,正蹂躏着某个纯真女孩。
可她不该是纯真的,她不应该是一副娴静文雅的模样。从前的燕霜凝上哪儿去了?她不是该有一副伶牙俐齿吗?强辩起来应当会让一个男人濒临发狂!
可从前那样意气傲然的她似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总是温柔体贴的小妻子。
他明白,这个转变始自她嫁给他那一天,尤其他父亲逝世之后。
或许她是认为自己嫁为人妻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