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君子之争。
“我们俩就像莱因哈特跟杨威利,所以这盘棋肯定没完没了的。”下棋前,燕乔书曾如此毫不羞愧地大吹大擂,将对战的两人比为名作家田中芳树笔下的军事天才。
而陆苍麒听了只是觉得这大男孩挺有意思的,反倒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撇开他有一个名唤“燕霜凝”的姐姐,他倒愿意跟燕乔书交个朋友,只可惜他唯一的亲姐姐正是他陆苍麒这辈子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物。
未婚妻。
天!都什么年代了?他居然还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传出去不笑死人才怪!更何况自从亲生母亲死后,他对女人的好感程度只有逐日下降。
他受够了女人,尤其是那种将自己一生全奉献给丈夫和孩子的那一型——那种有若菟丝花一般柔弱、完全无法坚强自主的女人根本就不应该生存于这世界上。
如果一个人不能活出属于自我的价值,那她还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吗?
陆苍麒不认为。
说他冷酷也好,无情也好,反正他就是这么一个看法。. 偏偏这世界上的女人仿佛没有爱情就活不下去,一个个谈起爱情都是一副不惜牺牲奉献一切的圣洁模样——天!他真的受够了。
“你‘一定’就是陆苍麒吧?”清雅的嗓音温婉地拂过他耳畔,然而他却绝不会错认其间隐蕴的浓浓讽刺。
他转过头,两束犀锐的眸光射向粉装少女,“我当然是。怎么太久没见怕认不出来吗?”
“你猜怎地?我本来还真认不出来呢。”灵动的眼眸有意无意地流转他全身上下,最后,落定他英挺的脸庞,“还好你脸色还是不改从前的阴沉——一样难看。”语毕,她耸耸肩,跟着泄落—阵如珠玉滚盘般悦耳的笑声。
可陆苍麒一点也不觉悦耳,剑眉先是微微—拧,接着舒展,薄锐的唇角跟着扬起冷冽弧度,“女人就是这样,除了—副伶牙俐齿之外什么也不长,大概所有的营养素都从脑部流到嘴唇去了吧”。
言下之意正是女人有嘴无脑——灵透如燕霜凝怎会不出。她咬紧下唇,悄然深呼吸令自己冷静下来。
她必须冷静,燕家严厉的家教可没教会她当众跟人斗嘴抢白。他今天是客人,客人理应得到主人一点尊重,这些礼节她还是懂的。
她决定自己应该有风度一些,“你真不要喝点什么?我拿杯饮料给你吧。”
灿灿朝他送去的优雅微笑似乎反而令他有些措手不及,微微一怔。
“你喝什么?汽水?还是调酒?”她笑问,“要不要试试我调的鸡尾酒?别跟我说你还未满十八不能喝酒哦。”最后一句是微微带着挑衅意味的。
陆苍麒瞪她一眼,“我当然满十八岁了。倒是你,满十八岁了吗?”
“不好意思,上个月刚刚过了生日。”她轻快地应道,走向冰箱,端出了早上辛苦调制的成果,她一面将酒舀入鸡尾酒杯一面问道:“我爸妈跟你爸妈呢?”
“他们在另一个房间打麻将。”
“方城之战?”黛眉一挑,“看来一时半刻不会出来了。”她转过身,一杯粉红色的鸡尾酒递向他,“尝尝看。”
“这是什么?”
“姑且称之为‘红粉佳人’吧。我是照着PinkLady的酒单调的,可基酒的分量少了许多。”
“红粉佳人?”
PinkLady——这好听的调酒名正和眼前粉色少女相得益彰。
陆苍麒眯起眼,透过粉红色的液体观看眼前言笑晏然的女孩,一时间竟有些发愣。
“喂,听说你在台大挺有名的?”
当两人各自端着酒杯,在客厅角落的地毯落坐时,燕霜凝问他。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有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