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要求的瞬间,她忽然领悟了一件事。
在与他朝夕相处的这段时日里,她好像愈来愈依赖他,也愈来愈喜欢他。她想独占他,不想与任何人分享他。
怎么办?
她闭上眼,不敢再想。而他仿佛从她的神情认出了什么,幽眸忽地滚过深蓝暗影。
“我送你回家吧,盼晴。送你回家后我还得出门一趟。”
“出门?去哪里?”
“警局。”
* * *
他去警局做什么?他们查出了他的来历,找到他的家人了吗?
一整夜,叶盼晴在客厅来回踱步,焦躁难安。
她等着石修一回来,等着他回来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等着他告诉她……不,他绝不能告诉她他要离开了,他不能!她会……她会承受不了的--
一念及此,她蓦地双腿虚软,坐倒在地。
扬起头,迷蒙的眸睇向那依然在窗扉迎风摇摆的祈晴娃娃。
这么快,上天这么快就要收回弛的恩典了,他要从她身边带走他,带走她的阳光。
这么快--
想着,叶盼晴低下螓首,埋入曲起的双膝之间。
如果他非走不可,那么,她应该尽快习惯,习惯没有他的日子,习惯下雨的日子。
她必须习惯……
叮咚。
清脆的铃声惊动了她,她倏地从地面上跃起,惊疑不定的眸瞥向门扉。
是他吗?他回来了吗?他将告诉她什么?
她冻立原地,一动也不能动。铃声再度响起,急切地,催促她前去应门。
她僵着身子,好半晌,才深吸一口气。
带着木然的表情,她缓缓走向大门,一步一步,宛如囚犯步上那即将夺去他生命的断头台。
她慢慢地、慢慢地拉下门栓,打开门,然后,狠狠一震。
“……你是谁?”
* * *
没想到这次与ICSR的视讯会议竟然惊动了所长大人。
华裔的最高长官发丝已然泛白,可射向他的眸光即使透过萤幕,仍然锐利万分。
他警告他,不要为了一己之欲误了任务。他要求谭梨与他尽快完成这次任务,回伦敦向他覆命。
“我再给你们七天时间,七天后,我要见到‘维纳斯之心’跟你们俩。”落下威严的命令后,他结束本次会议。
“没想到所长大人竟然亲自过问这件事。越过两个层级直接命令我们,看来他真的很生气。”结束会议后,谭梨开车送他,途中几次望向他,都是一副“你闯了大祸”的表情。
他冷哼一声。
“你打算怎么办?修一。”
“我还不能走。在查出究竟是谁导演那场事故前,我不离开台湾。”他坚定地宣称。
谭梨凝望他许久,最后无奈地耸肩,“看来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
“拖你下水,我很抱歉。”他真诚地说。
“算了。谁教我们是搭档呢?”谭梨微笑,“你快回去吧,她等你一定等得很急了。”
跨出车厢后,他以一个随性的手势与谭梨道别,目送水蓝色车影淡去后,他转过身,掏出钥匙。
“你回来了。”幽然的嗓音拂过他耳畔。
他一怔,俊目一扬,这才发现叶盼晴正站在楼下大门前,纤细的身躯隐在大树的阴影下,自树叶间筛落的月光在她苍白的容颜静静流动。
他僵住了身子。
她的表情太过平静,太过冷淡,教他忽地一阵心慌。
她是否看到了刚刚送他回来的正是谭梨?
“你听我解释,盼晴。”他上前一步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