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激动地揪住津海的衣襟,津海脸色马上变得铁青,她才意识到自己逾矩的行为,立即收手。“少爷怎么又不去了?他刚刚不是开心地答应要出门,怎么才不过没多久就反悔?”她噘嘴不满地问。
“我有什么办法,少爷这阵子反反复复的,我都不知该怎么伺候了。”他还是少爷的贴身护卫兼小厮哩,最惨的人就是他。
“你去求求少爷好不好?就说是老太爷吩咐的。”
“没用,所有的方法里就属你这招最没用。”津海无奈地摇头。“画卷是老太爷给的,压力又是老太爷集结所有老爷夫人们施加的,少爷此刻最恨的人就是老太爷。你想,若搬出老太爷的名号,少爷有可能会买帐吗?”到时他别被少爷扁成肉包子就算土牛运。
小水泄气地在津海身旁坐下。“那怎么办?我还高兴能出去玩呢。”
津海无奈地耸耸肩。“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实在想不透,少爷的脾气何时变得这么反复无常?以前少爷都不会这样的啊。”他越想,心头的疑虑越多。“我看少爷大概是被老太爷的逼婚给逼坏了,所以才会这样。”
经小水一提及,津海才想到。是呀!少爷反复无常的个性似乎是从老太爷五十九岁寿诞开始的,老太爷在餐宴上宣布拿画寻妻开始,少爷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唉!”两人同时哀声叹气。
“津海!”
门内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喊,津海立即挺直背脊冲到门前去打开门。他的这些动作几乎与长孙烈的叫喊同时完成,长孙烈一喊完,他人已恭敬地站在门口。
小水爱凑热闹,偷偷躲在门边瞧。
“津海,整理包袱。”
津海与小水两人同时愣住。
“还怀疑吗?”
“少爷你说的是真的吗?”津海嗫嚅地问。
顿时一阵寂静,小水也紧张地等待答案,没想到长孙烈再开口时,竟是一长串令人脸红心惧的咒骂。
津海赶紧关上房门,小水脸色更是惨白。
“少……少……”小水难看地笑着。少爷何时变得这么口无遮拦了?
津海回以尴尬的浅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连他都不知道少爷是从哪儿学来这些粗俗下流的咒骂。
☆ ☆ ☆
衣戚泠拿着石杵将药材捣碎,舀起一旁由井里打上来的水加入,再持续捣碎。
烈日高照,蹲在井边捣药,汗水不停由额际滑落,她抬手以衣角拭汗。忽然间一道身影挡去烈日的毒辣,一阵凉风迎面吹来,她笑着抬起头,这扑鼻香味太熟悉。“范诩。”
范诩扶起蹲在地上的衣戚泠,温柔地替她擦拭额际香汗。“天气这么热,要捣药怎不找个凉快点的地方?”
他拉着衣戚泠走进屋里坐下,屋里的阴凉让衣戚泠感觉颇为舒服。
“你怎么来了?”喝着范诩替她倒的水,她心里升起疑惑。
范诩喝口茶,见一绺青丝贴在衣戚泠脸颊上,他动手将之塞进耳后;衣戚泠脸庞立即娇红,羞赧地低下头。
“今天我是从店里偷溜出来的。”他戏谑道。
英俊秀气的范诩,如果拿花卉来形容他,大概可以以兰花形容——斯文有礼,温柔体贴;而温柔清秀的衣戚泠,则是一朵芙蓉。
范诩家里其实在京师算是富裕,除了有家专卖香料的店以外,还有一家卖药材的店铺,而她会与他相遇也算是奇遇。
记得相遇那天,衣戚泠和母亲衣华佗摘了药材下山,衣华佗要衣戚泠将刚采的药材拿到城里药材店去卖。在路上,有坏人见她姿色清丽想调戏她,她大声呼救却没人理她,结果因事情发生在范诩家的药材店门口,范诩一听见